第569章 劫富济贫-《重返大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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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没有算上朝廷如果要兴建水利或者修葺城池、维修道路,疏通运河等方面的工程费用。

    如果还沿用朝廷的旧税制,朝廷过一年就得倒欠上两三千万,这还只是维持正常的运转,还没计算战争或者遇上灾害等需要额外支出的时候。可以说,税制不得不改,不改不行。不改,一天都维持不下去了。易风虽然有自己的皇帝私人产业,一年有不少的进项,可光靠着皇帝的内帑支撑,不是长久之事。易风早就在计划着税制的改革了,只是之前还没有完全掌控朝廷,因此也无法一步到位。但如今在位已经一年多,内内外外也清理整顿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正式提出来,自然会阻力小些。

    况且,促使易风改革税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均田制根本是个维持不了多久的政策,而租庸调制就是以均田制为基本。均田制一坏,租庸调制也就失去了根本,国家的税制也就会崩坏。做为一个有着不一样见识的皇帝,易风当然不能等到以后崩坏了的时候再去改。

    唐宋推行两税法,每年的两税收入都在两千万贯上下,尤其是中唐时推出两税前一年的税收不过几百万贯,推出两税后立即翻倍。而易风的新税法虽然也叫两税法,但主要是取春秋两季上税之名,实际上却已经与唐宋的两税制大为不同。唐代推行的两税最重要的是分为户税和地税,户税是按每户的贫富不同划分各种富等,然后不同的等级定不同的税款,而地税则基本上是统一的,北方等地每亩纳田租一斗左右,南方更富裕的田地则为一亩一斗到三斗左右,而代役钱等杂税也被统一纳入了两税之中。百姓的税一年分春秋两次交,按官府定下的户等和田数交纳户税和地税。而这个数额,则是由官府提出预料好了当年的财政支出数目,然后根据这个数字分配到全国各地,按额征税,因此可以说,两税到底是多少,其实一切由皇帝和朝廷说了算。朝廷说今年要花一千万,那就征一千万,天下的百姓根本不同的户等,田亩分配下去。如果皇帝说今年需要花一个亿,那天下百姓就得根据各自的户等和田数分摊这一亿。这种两税法,自然算不得公平的。

    而易风的这种两税法,并不是量出为入,而是按原来均田制的税率,定出每亩田所要支付的租庸调,然后把他们全折算为钱,然后朝廷直接就根据百姓们拥有的田亩征税,田多少就征多少,再无额外。当然,这是主税,如商税等属于另外的税收。这样的两税,一年也是分两次征,可最大的区别是税收的总数是根据天下的田地数量计算的,因此也就会是一个比较稳固和固定的数额。而经过新朝的土地丈量,人口普查,全国拥有一千万顷土地,贫富土地皆有,然根据新税制,一年的两税折现差不多有三千万贯,当然,这个数字其实也不是固定的,得根据粮食、绢帛和绵、布等的价格有所浮动,但总体来说两税就是这个数字。比之原来每年几百万的租庸调,翻了三倍不止。

    虽然翻了三倍多,但这笔钱还是不够每年基本的财政支出的。为此易风的税制了,又增加了国家专卖这一块,用以增进财政收入,专卖的就是盐茶酒铜钱等一些紧要物资,尤其是食盐,易风准备学后世的那些朝代,从这里夺取一大笔税收。易风预计盐茶酒等专卖税收一年两千万左右,此外还有一个税收来源则是商税,易风也打算从中获得千万以上。

    这并不是妄想,易风在怀荒时,已经开始推行工商业的展,并从中获得许多利益。北宋熙宁之时,一年的两税折合钱两千多万贯,而商税宋初时只有四五百万贯,后来也达到了两千万贯左右。当然,北宋之时创收最多的却是专卖,尤其是生活必需品的食盐专卖,北宋末年之时竟然达到了四千万贯,而盐之外的茶叶和酒的专卖也一样创收许多,每年都在千万上下。而宋朝特别是南宋,在两税、商税和专卖这三项主要收入之外,还有名目繁多的杂税,南宋时最高财政收入一年达到一亿几千万贯,其中杂税就有数千万贯,绍兴三十年,光是杂税中的绿总制钱就有两千多万贯。

    易风现在不打算变着法子收杂税,但也不想放弃专卖这个大创收,因此他的目标是两税、商税和专卖这三项,一年至少得收入六千万,如此朝廷才能保证维持运转之外,还有富余留下一部份给地方的省州县使用,使得中央财政外地方也有钱财府库诸存,另外还可以有钱供朝廷和地方搞建设开,甚至每年还能存一笔钱用以战争和救灾等专项需要。

    说到底,要建立盛世,搞好统治,都离不开钱。但如此收税,却是门高深的学问,不能随意的强征,任意摊派,那只会越搞越糟糕。在易风看来,宋朝的税制不错,虽然说各种税目繁多,可基本上百姓承受的税还算正常,如南宋虽只占据着江南一地,可一年的税收却过亿贯,比北宋时还高出倍数,可他们征收这么高的税额,却依然维持了南宋的统治,甚至挡住了北方异族的进攻。而另一个易风看来反面教材的却是大明朝。

    大明朝一年的财政收入只有几百万两白银,看似收的税很少,可实际上百姓的日子却过的艰难,原因就在于大明的盐税、商税这些大笔的税收都流失掉了,被那些官绅地主阶层给掳夺了,肥了那些人,却苦了朝廷。然后两税方面,同样如此,官绅拥有诸多免税免役特权,加上大量的隐户,使得朝廷的税收大量流失,最后一年只征收到几百万两,却还绝大多数都是从普通百姓身上征到的。当大明遇到辽东的危机以及关内的流贼作乱,朝廷用兵不断,便缺饷少粮,最终不得加征加派,朝廷每年加征的几百万两的三饷,最终却又几乎全从普通百姓手里征收来的,导致的结果就是贫苦的百姓纷纷破产,最终葬送了大明朝。

    易风看来,南宋一个偏居一隅的朝廷一年征收一亿几千万贯的税收,而明朝一个统一中原的大一统王朝一年却只收几百万两税收,加派三饷却导致天下沸腾,这不正很好的说明了问题。明朝只知道收穷老百姓的税,而宋朝却主要靠收商人的税,其次是通过专卖这个迂回的方式收税,给百姓相对公平的税制,钱收了,天下却依然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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