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雄雌莫辩-《大明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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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里面瞧去,当中官服者三十余岁,细长眉目,国字脸庞,很有几分所谓官相,想必是正堂知县大老爷了。而旁边客座上那人,此时背向范弘道而坐,所以看不到正面,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范弘道略有几分不安,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最后审判会是什么?
自己在甬道里喊出那些话,虽然也称得上情急生智,有几分机巧,豁出去脸皮反将了秦县丞一军。但归根结底还是势单力孤时的无奈之举,说是赌博也不为过,最终仍是要将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
都说大明朝推崇言路畅通,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若自己有权或者有势,别说写首诗词嘲讽秦县丞,就是写直接扒皮的文章大骂,又能怎样?
范弘道正胡思乱想间,王知县暂时终止了与客人的谈话,抬起眼皮子打量了几眼范弘道,开口斥责道:“瞧你也是读书习礼的人,就学了在县衙中咆哮么!”
话说这大兴县知县姓王,单名一个阶,已经到任一年,官声比较严正。其实严正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古板,故而王知县很厌恶范弘道的行为。
在王知县眼里,范弘道无论是题诗开嘲讽,还是在甬道上大喊大叫,做法实在有点离经叛道,不是正道路子,而且是对秩序和程序的破坏。
以王知县的性格,根本不想搭理范弘道。但是田师爷劝了几句,分析其中利弊,最后只能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了,所以将范弘道带过来处理一下。
对王知县而言,处理此事的唯一意义就是向公众表明,谁才是大兴县县衙里的老大。
范弘道唯一能凭仗的,就是自己的秀才功名了,所以对知县答话道:“原来县尊也知道在下是读书人?焉有因言罪人,未经学官许可,将读书人锁进牢狱的道理?”
田师爷又对王知县耳语几句,王知县皱了皱眉头,觉得这秦县丞办事实在有点难看。
他也懒得在范弘道身上浪费时间,直接判道:“范弘道诗词讥讽官员,遣官差解送原籍严加管教!另详文呈南直隶提学御史,提请处分!”
这个处置比秦县丞“仁慈”多了,但范弘道仍然立刻辩解道:“县尊判词说讥讽官员,学生不服!题诗虽然是求见秦县丞之后的感怀,但根本就不是写秦县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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