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碎玉闻言,怔了半晌,许久才回过神。 是啊,若说钱财,祝思嘉名下这么多产业,每月进账分红都够普通人家几辈子生活,他何必多此一举? 晏修把她赶到这里,又怎会不清楚,她该享用何种规格的月例、配宫人多少、用何种器具。 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处处对她设下限制,让她有钱也没地方花,让她过着和从前天差地别的苦日子。 可晏修万万没想到,祝思嘉生命力实在顽强,苦中作乐亦能怡然自得,宠辱不惊亦能面不改色。 此前人人都说,她是大秦帝国的牡丹,是繁华盛世的点缀和象征;经此变故,碎玉却觉得她根本不是温室里娇弱的花,而是夹缝里顽强不催的野草,生机蓬勃。 时候不早,碎玉若再不回去,也会惹人怀疑。 祝思嘉匆忙问话:“碎玉,你到我这里来,可是有事要报?” 她能想到的事全都是关乎晏行的。 碎玉心虚摇头:“不是……属下、属下只是知晓,今天是您生辰,特意来探望。” 晏修那道无情圣旨传来,他更担心祝思嘉心中无法接受,而做出种种傻事,譬如方才那场误会。 曾经两个这般相爱的人,是如何反目成今日这一步的? 天子能为她摘月踏星,把她捧上神台,也可以转手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炼狱,这就是帝王之爱,比风中的云雾还要缥缈,古往今来,无一人是例外。 她才十九岁,要如何接受这样的变故? 好在她当真没有寻死的意向。 碎玉一直只有远远站在她身后,抬头仰望他们二人的份,只要看见她过得好,无论站在谁身边,他都高兴。 可现在,她最爱的人对她不好,恶语中伤还是轻的,处处为难才是真。 他心中忽然爆出无数声音,跃跃欲试,告诉他,走到她身边吧,不要再胆怯了,为她遮风挡雨吧。 可风雨又何尝不是她的养料。 若想要她更为顽强,他随意插手不得。 祝思嘉无奈叹息: “我并非有意要赶你离开,只是碎玉,你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切不可像今日一般莽撞了。我现在不比从前,若被人抓住什么把柄,说不定就——” 说不定要死翘翘。 碎玉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她这是嫌他碍事,嫌他无用的关心,更怕他会牵连自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