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任淮大惊:“娘娘,您说的离宫,是何意?” 祝思嘉一直独得晏修恩宠,早在她刚进宫的最初,晏修就破例许她每月都有出宫之机,离开皇宫,于她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的小事。 这样的小事,如今,莫非还值得她堂堂一国皇后这般求人? 那她所求的离宫,便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大逆不道的那种…… 任淮百思不得其解,祝思嘉已经得了皇后之位,真正和晏修并肩站立,为何还想要放弃现有的一切? 祝思嘉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这笑却分外凄婉、令人动容: “侯爷,您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请原谅我这么自私一回,这般算计您最后一回吧,若您肯答应,这件事我会安排好一切,绝不会牵连到您。” “我知道,您现在肩上担负的职责日益重大,助我脱身之事风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陷您于万劫不复之地。您若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今夜之事全当没发生过,我会自己另寻它法,不给您添乱。” 任淮俊逸的面庞上尽显难堪之色。 一边是给予他荣华富贵、让他青史留名的君,一边是伸出援手、给他机缘的伯乐,这二人在他心中,稍偏向任何一方都会令他愧疚难安。 尤其是祝思嘉,没有她当年的好心出手相助,他若强忍着不适上马球场,不知道是否能在异族铁骑践踏下活下来;大秦能臣名将无数,更不知他的能力何年何月才能被帝王看见,仕途上要比现在多走多少弯路…… 甚至还会错过自己此生挚爱。 没有当日之祝思嘉,何来今日年纪轻轻二十一岁的嘉义侯。 如果他还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肯定问也不用问,就替她瞻前顾后、万死不辞。 可几年光阴过去,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妻子,也许在不久之后,他还会成为一名父亲,他不能再像那般光凭一腔的热血行事。 任淮静默了许久,久到祝思嘉生出深深的绝望。 罢了,这件事本就是为难于他,趋利避害是人之天性,她不能屡屡挟恩逼诱。 碎玉脑子里甚至开始在谋划别的出路。 而祝元存依旧熟睡在一旁,对殿内发生之事毫无反应。 祝思嘉平复好心情,欲要外出,任淮忽然开口叫住她: “皇后留步,臣有一问。” “您为何想离开?您若当真去而不返,可有想过思盈、想过元存、想过岳母?西京除了陛下,还有许许多多在意您的人。” 他怎会不知祝思嘉是为谁而伤,便主动避开晏修和她那桩伤心事。 任淮不信,祝思嘉会是一个因为儿女私情,就想意气用事撞南墙的蠢人。 烛光下,祝思嘉那双澄澈的眸子亮得惊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