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藏儿……老朽七年前见过的约是最后一面,以后便是见不到了?」太上长老目光似是思索,过了片刻才说出一句和上句不相关的话。 「见不到了。」 「技不如人?」 「眼睛不好,嗯,很单纯的原因。」陆泽语气随意的答道,不过最后多说了一句强调下原因,这话在旁人看来极为讨打。 「嗯……」澹台大磐低吟了一声,回首看了一眼那群目光闪动的族人们,摇摇头收回视线,「族中管教不严,咎由自取。」 澹台道学的双手一颤,再度将头低下几分。 澹台藏是他最看重的儿子,自己看着他长大,悉心培养…… 死了死了却是只得到一个「眼睛不好」的评价。 这一刻他的心底的悲伤涌出,无关身为家主的城府,只是一个父亲最简单的悲恸。 那些年轻的族人们心头火起,只感觉这个白发老古董已经被吓破了胆,当即就要开口放几句狠话,只是他们念头升起间嘴巴才刚刚张开,就感觉到一道铺满天地的无形威压锁紧四面八方,让他们的所有动作僵住,连发出半个音节都是奢望。 「不知可否称呼一声陆小友?」澹台大磐说话时的语气很友善,两人根本不像立场相对的谈判,更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闲聊。 「可以。」陆泽笑了笑。 「龙佩想来已到小友手中,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想来在小友手中更能发挥作用。」澹台大磐说出一句让人颇为意外的话,当然对那些年轻的族人而言又是丧权辱族。 「老先生慧眼如炬。」陆泽是讲礼节的,特别是这种来自长辈的称赞一定要虚心接受,还要不轻不重的夸上一句,这样气氛才会更加友好。 澹台大磐的面色依旧,甚至还点头给予回应。 在陆泽看来澹台大磐也是懂礼节的。 所以既然对方这么讲礼貌,他也不介意配合老先生给这上百名「学生」讲一堂礼课。 「今日我与陆小友一见如故,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容许族人将忠义的骸骨敛回……澹台家族定会给出令小友满意的报酬。」澹台大磐轻声开口,却是让那些原本躁动的族人们身躯一颤,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望去! 「就这么简单?」 「就如此简单。」老者的声音平缓,态度庄重。 「不好意思,不行。」陆泽耸耸肩,随意说道。 一片哗然! 谢管事一把抓住乌日广的胳膊,强行让自己不至于坐倒在地,可攥住乌日广的黑胳膊后,才发现这个铁塔般的大汉,胳膊上全是凉汗,滑腻湿手,险些握不住。 乌日广脸色惨白的忘了谢管事一 眼,身子微微斜了斜……他也需要借助一点谢胖子的手劲,他现在感觉呼吸都提不上气了。 「……」澹台大磐的表情第一次怔住。 这位历经世事沧桑的老者自诩将心比心,更在无数目光前将姿态放到最低,还将主动权交予对方任其开口索取,这一切只为换取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任谁也不会拒绝这种送上门的好处。 但是,偏偏在这他最费了心思的事情上面,出现了最大的纰漏。 陆泽简单直白的回答,直接将澹台大磐构思出的所有大道堵死,只留下一条最狭窄也最令人绝望的道路。 陆泽平静看着澹台大磐,又看向那边眼眶泛红的澹台道学,再扫过那一片由远及近浮现着不善、羞怒、欲杀之后快表情的面孔,他忽然嘴角翘起。 「老先生也不必担心,这次过来事情很简单,没那么多复杂,大家也不必强行压抑情绪,该发泄时还是要发泄的,毕竟气大伤身。」 陆泽说出了一句让众人错愕的回答,可当下一句冒出时,却让所有人霎时……面无血色! 所有人都不会忘记这一天,在笔架山巅的清晨里,阳光透过薄云落在那张年轻的脸颊上,对方面带微笑,身上似乎发着微光。 「我杀了澹台藏,杀了澹台明泽,更把澹台忠义做成路标立在旷野上,这不单单是提醒世人,更是在提醒你们……我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请你们一定要牢记这些仇恨,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会不顾一切的修行。」 「我期望你们有一天,能够勇敢的站到我面前。」 /59/59361/31712953.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