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所以只剩下一个人,就是涂先生。” “涂先生,您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为什么您自己不亲自找这只鸠鸟秋算账,而是要找道门帮忙?您为什么要引我入我妈妈的记忆幻境?” 温一诺的语气很柔和,她能看出来,涂善思这么做,不管他的主管意愿是什么,客观上,他都在帮她。 如果不是涂善思把这些情形用记忆幻境的方式抖出来,她还不知道,当年的事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当然,也不会第一时间意识到,沈齐煊这个狗爹,居然是她亲爹…… 温一诺又想到温燕归的那个“梦”,还是那个道理,如果是鸠鸟秋的幻境,它不会想着公布事实,而是肯定会借机害温燕归。 可是温燕归并没有被害,只是昏迷而已。 温燕归看见的那一段剖腹取子,以及取自己的脊髓和用湿布闷脸的行为,明显不是温燕归的记忆,因为当时她是昏迷的。 那么那一段记忆,应该是鸠鸟秋的。 如果不是涂善思展示出来,他们也不会知道原来鸠鸟秋做过这么多天怒人怨的坏事。 涂善思两次出手相助,温一诺已经欠他一份人情,因此更想帮他把真正的司徒秋“扇扇”找出来。 涂善思看着温一诺,视线很快在她手上的软鞭上停留了一瞬,才说:“……我试过很多方法,甚至翻检过她的记忆,但是找不到扇扇的踪迹。而且,那时候它身上的紫气太浓,我没把握能够打得赢它。如果我失败了,扇扇可能真的永生永世不会再出现了。” 温一诺点点头,“明白了,您是投鼠忌器。” 现在温一诺吸走鸠鸟秋身上的全部紫气,并且打得它退化成原形,涂善思才能跟它正面杠。 涂善思苦笑,“只有人类才能承受紫气的大能量,并且不受紫气的负面效应影响,所以我只有找道门。” “可是它为什么能吸收紫气而不被影响?”温一诺指指闭目装死的鸠鸟,有些奇怪地问。 “它改造了葛大天师的阵法,还用它自己的直系血亲做阵眼过滤紫气的负面效应。”涂善思看了看不远处依然坐在黑色阴阳鱼上的沈如宝,耸了耸肩。 温一诺惊讶,“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吧?!她怎么下得去手?!” “……你以为它变成人形就是人了?你不知道鸠鸟就是这种天生狠毒的天性吗?不然怎么会自己都不孵蛋,而是把自己的蛋下到别的鸟的巢里?”涂善思鄙夷地扯了扯嘴角,“要知道它们下到别的鸟巢里的蛋,大部分都被发现,然后被别的鸟逐出鸟巢,掉地上摔碎了……” 温一诺倒抽一口凉气,“原来是这样!” 任凭自己的后代有巨大的死亡风险,也不自己孵蛋,而是继续把蛋下到别的鸟巢里,企图利用那微小的概率蒙混过关。 这种天性,确实够狠,够毒,还独。 这里“独”的意思,就是自私自利到极点,连后代都当做自己的养分了。 温一诺刚觉得沈如宝还是有点可怜,涂善思又冷笑说:“不过,你也别可怜它的后代,一脉相承而已,谁又是省油的灯?” 温一诺心里一动,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她错过了。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作为结界媒介扔到半空中的田黄石锦鲤吊坠,想起来葛大天师那块黑曜石锦鲤吊坠。 那块黑曜石锦鲤吊坠,鸠鸟秋好像是给了沈如宝戴着,但是后来她又在鸠鸟秋这里看见了。 那块黑曜石锦鲤吊坠有多厉害,温一诺可是清楚的。 她的视线投向一动不动的鸠鸟,淡淡地问:“鸠鸟秋,你别装死了。我问你,葛大天师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当年在你的记忆幻境里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明明不应该死得那么早。” 那只鸠鸟还是闭目装死,不说一个字。 涂善思叹息,“它还是有些厉害的,有些记忆封存得很好,连我都无法探知。” 路近背着手,绕着那只半人高却瘫在地上装死的鸠鸟走了一圈,笑眯眯地用手比划了一下,“这其实不难。把它的鸟脑袋取下来,放到我的仪器里单独研究就可以了。” “再多的记忆都能给它一五一十挖出来。”路近做了个“黑虎掏心”的动作。 温一诺嘴角一抽,继续恐吓那只鸠鸟:“……如果在修真界,您这就是要搜魂了……” 那只鸠鸟猛地睁开眼睛,恐惧地看着路近,终于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路近这个人它看不透,神秘,实在太神秘了。 它不由自主臣服。 这是动物世界里对强者无条件臣服的天性使然。 它修炼了这么多年,本来已经摆脱了这种动物天性,但是在被温一诺收走紫气,打回原形之后,它的动物天性又回来了。 鸠鸟用翅膀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战战悠悠地说:“不要摘下我的脑袋……我说……我说……我都说……” 它垂下没了头羽的小脑袋,看上去居然有些楚楚可怜。 可惜他们都没看见它转来转去的鸟眼珠子。 涂善思马上说:“你先说扇扇在哪儿!” 他能感觉到扇扇活着,可是她的生命力,已经在渐渐流失。 再不快一点,他可能真的永生永世也看不到她了。 鸠鸟慢条斯理地用鸟喙梳理自己被弄乱的羽毛,拖长声音说:“让我想想,过了二十多年……” 温一诺看不下去了,她手中长鞭一甩,朝那只装模作样的鸠鸟身上狠抽过去,“快说!磨磨蹭蹭拖延时间是想打什么鬼主意?!” 鸠鸟发出一身惨叫,羽毛翻飞,浑身上下浓密的羽毛居然被温一诺生生抽出一条明显的鞭痕,露出下面的鸟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