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风云之中-《承平伯夫人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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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平伯夫人嫣然:“事成,除去辛苦费用,我分你干股。”

    “呵呵,不怕夫人您着恼,您确实得分我干股,为什么呢?您就是派出再能干的掌柜,也得我这样见不得光的人盯着,”

    伯夫人好笑:“是是,你说的很对。”她重新盘算下,看来她离不开这些走私的人,得让管家去请教殿下,这是对还是不对?但是现在虚心的向莫斗请教。

    “盐铜铁按理没有朝廷管制的道理,可是西咸不一样,东临楚王那里也不一样,北方的定王和川王听说也有盐矿,因我很少去哪里不了解,就不说他们两家在内。”

    “就说西咸和东临楚王这两处,一个是湖盐、盐矿还有井盐,一个是海水晒盐,都称得上地上就捡,鲁王和楚王想要控制住民间商人们不插手决不可能,而王府一家开发也不能保证经手官员不贪墨,所幸就大方些,给民间的商人王府经手官员的身份,只能做盐生意而没有实权,西咸和东临楚王这里的盐都有民间商人经手。”

    承平伯夫人眼睛一亮,她对身手不凡的走私贩子防范更重,隔着一道木门和他对话,可是莫斗还是感觉到哪里光线一闪,他迷惑而警惕的往四下里看看,没找到什么也就释然。

    现在还没有到晋王殿下烹走狗的时候,而要动手的时候也不会在这里动手。

    他只当是外面的灯烛爆了个灯花,随后接着说下去:“夫人若是想要,您还要出掌柜的,我暗中帮忙联系,寻找可以下手的盐生意,您的人能过明路,让他们前往接洽,生意谈好运盐往各地贩卖,这一直是我的营生。”

    说完,有个座儿的他等着伯夫人发话。

    动静从门外面出来,却不是通往院内的那道上锁木门,一个小姑娘的嗓音说了句什么,然后管家林德双手捧着几个元宝走进来:“夫人赏你的,二百两银子,让你好生的筹划,路费前期需要多少,你只管开口。”

    莫斗也不客气,他揣好钱,拱手道:“我回去合计合计,西咸那条道上我要找什么人,是几个,需要多少花费算好,我再送来。”

    “再来。”

    这回是伯夫人回话,莫斗不敢怠慢,拱手这礼是向着林德管家的,伯夫人既然还在门后,他老实的跪地磕头,然后由林德带着出去,没入到风雪中。

    对于莫斗来说,他不过是多个生意,他的生意全是掉脑袋的那种,多一个和少一个像是没有区别,对于伯夫人来说就不一样,东临楚王处的盐她毫无兴趣,西咸的盐矿能一里一里握在手里,就等于掌握鲁王的命脉,螳螂捕蝉反转过来。

    伯夫人兴奋的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好在不举办商会,早饭后南宫夫人、蒋夫人等陆续到来,泪眼浇得承平伯夫人恢复平静,拿出一些好吃好喝的出来,落得南宫夫人等的感激,承平伯夫人傍晚送走她们后就忍俊不禁。

    又觉得她们的可怜慢慢的出来,倒还不如陈娘子,往日在枕边人里排名最后的陈娘子这些时日春风满面,小桃要招女婿,她不发愁王妃就要入府。

    往日泼辣挑尖到不能再高的南宫夫人像霜打的鹌鹑,晋王妃还没有动身前来呢,她俨然已是一个泪人儿。

    承平伯夫人感叹着回转内宅,一朝失意太难过了,所以想想她的盐矿更要到手才行,她才不要此时的风光换成被鲁王追击的狼狈,倘若双方一定要有一个狼狈的,那就是鲁王殿下也罢。

    .....

    林鹏直到离开南兴的这一天也没有想好,他走向伯府辞别这天,还担心伯夫人会不会逼迫于他,这个商场老油条遇到的事情太多,一个人忽然的大变性情也会出现,就在去年他还差点被文听雨送了性命,不至于过一年就忘记。

    四个管家都没有一个出来见他的,林德是护院管家,不管生意往来,林义在厨房里呆着,冬天是南兴商会的好季节,林忠林诚恰好不在家中,伯夫人么,守寡的人更不会出二门和人道别。

    派一个管事的出来,连声的解释,说忠诚二位管家实在抽不开身,他们现在哪家的商会或哪个街的商铺里都不知道,问声林鹏明早几点走,好摆饯行酒。

    林鹏再向别家道别的时候暗暗惭愧,伯夫人在等自己回话,可她不会强迫自己,自己对她不可不提防,却多心的可笑。

    第二天一早城门外,各家的饯行酒挑在担子上行来,承平伯府、及各家有生意往来的新老主顾,每家三杯要吃醉人,每家一杯也吃得林鹏等人面色通红。

    林忠率众说着一路顺风的吉祥话,又提前道声过年好,再没有别的话。

    把个周大珍老爷子美的,眯着眼睛在马车上回味,笑容绽放的像百花齐放。

    不要愁路途寂寞,周大贝和李元宝、姚福星又吵上了,周大贝一定要明年再收进门钱,李元宝和姚福星坚持不肯给,三个人吵的不可开交,是一出子又一出子的笑话。

    侯三带来的财主们斗败的鸡没了高声,三个逗乐子无对手的土财主高一声低一声计较着你挣多少,我挣多少,凭什么明年不给我钱,我们又凭什么再给你,挣的多是我们相信你才运来的货......他们算是白来玩乐一趟。

    侯三顾不上他们,喜滋滋的算钱,和林鹏嘀咕一回,又算钱,又嘀咕一回,直到林鹏忍不住小声骂他:“黑了钱你就留着吧,不用总说。”

    “表哥,嘻嘻,我分你些,货物赚的有小两千,大贝爷前前后后给我八百两的游玩银子,然后嘻嘻,”

    林鹏忍俊不禁:“你只许再说一遍,多说我可不听了。”

    “就说这一遍,周大贝要在红街骗李元宝、姚福星的钱,让我串通好红姑娘,嘻嘻,他到手两万,我分了六千,回去我分你些。”

    林鹏斜瞄一眼吵的正欢乐的李元宝、姚福星,半点儿不歉疚,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情绪,林鹏也有,仅仅是针对人而出来,他几乎送命换来的南兴商路,花六万两就能得到,这也太便宜了。

    算算十万车的货物,每车赚十两,就是一百万两,当然他们是批发,要走货物一笔出售,就不可能赚太多,俩大傻子装进口袋的有几十万两。

    这可不能怪周大贝还要骗钱,林鹏要不是在南兴老实做人,换个地方他也骗几个。

    叮嘱侯三慢慢的花,林鹏说他不要这钱,继续想心事,他不敢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他得罪不起任何一位殿下,而鲁王也不可能让文听雨你就和一个叫林鹏的过不去,这是文听雨的所作所为。

    他没能耐和殿下拼啊。

    这样想着赶路,先是和侯三带来的财主们分手,再和周大贝父子、李元宝和姚福星分手,再就兄弟们进城后分手,侯三带着他进的货物回家,林鹏回自己家。

    他有两个孩子,女儿八岁,儿子六岁,围着家门玩耍,见到父亲回来争着跑过来,林鹏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亲他们的小面颊,孩子们向他讨东西,在林鹏身上一通的乱摸,父子们笑的快乐之时,角落里露出老孙鬼鬼祟祟的面容。

    林鹏心头没来由的一寒,老孙这躲通缉的人来找他,只能是有事情,希望是好事情吧。

    让儿女们跟着随行的伙计们回家:“包袱里有好吃的好衣裳,让你们娘分给你们,爹去铺子里转转就来。”

    “哦,分东西喽......”小儿女们笑嚷着进家,林鹏跟着老孙走到没有人的地方。

    庆平远比南兴寒冷,雪更加的大,林鹏回来的这日子在腊月里,商铺关门伙计放假,街上没有什么人,老孙袖着手这就说起来:“你小心!商认宝收你的钱反而上衙门喊冤,一千两银子养的他住着新宅院,吃好喝好每天就去衙门口儿等消息,送钱的人已经走了,找到你不容易,不过商认宝见过你,你以后出门做生意还是留意,鲁王的手可是伸向全国。”

    “知道了,多谢你跑这一趟,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使用。”林鹏这次也赚的不错,往怀里取钱。

    老孙摆摆手:“我又不是还当强盗,你给我的古董知道我卖了多少吗?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古董齐唰唰涨价,全是我手里的那种,我卖了一半就有八万两,得,多出来的算你送我的,我走了,再不相见。”

    林鹏叫住他:“你往南兴去住吧,鲁王与晋王的不和不容易解得开,晋王现在是奚家的亲戚,他有帮手了,南兴相对安全。”

    老孙睁大眼睛:“这这,这事是真的,我一直在外面跑,听的不真。”

    “是真的,我刚从南兴商会上回来,圣旨到南兴,还有皇上的御宝,写着天作之合,我多了钱请人喝酒打听,晋王现在是京里皇上面前的头一份儿,他的大婚定下来比庆王大婚多出三百万两银子,庆王还没有御宝。”

    林鹏犹豫不决的心思在听到老孙的话后瞬间改变,他开始变得坚定:“搬家吧,老孙,我也想搬南兴去,那里生意好做,不过是正规的生意,你我全是鲁王那里犯了事的人,咱们当住在安全的地方。”

    手里取到银票在,塞到老孙手里:“不是我多事你不会跑这几趟,这冒的是掉脑袋的风险,拿上,兄弟我今年在南兴赚了些,称得上小得意。”

    老孙攥紧那有余温的银票:“我没白认识你,掉脑袋算什么,姓文的敢欺负你,我就敢对付他,其实我想对你说,我把商认宝干掉吧,咱们别心慈手软的留后患。”

    “不不,”林鹏摆手不迭:“我捡得命回来,反复想想以前做错的地方,要论害人我做得出来,姓文的家产还不是我出主意弄走的,商掌柜的没做错,不用理会他。”

    老孙带着惋惜:“好吧,这是你安排的差使,你说留着就留着。”晃晃手里的钱一笑:“我收下了,至于去不去南兴,等我想好了再说。”他转身很快消失在风雪里。

    林鹏返回家中,小儿女们戴着新买的帽子,拿着好吃的果干嘻嘻哈哈,林娘子看着进货的单子合不拢笑口:“跑这一趟又是几万两,当家的你可愈发的能干了。”

    “能干什么,又遇到去年老三弄来的土财主,今年有三个,三十万车的货物出售,我看着眼热,有两个晚上没睡好。”林鹏解着外衣,又照顾着扑到膝前的小儿女们。

    林娘子小心的折好货单,道:“当家的你算这城里最能干的,要比货物多,这放眼全国的咱们可比不起,你既没睡好,让丫头烫暖酒来,吃几杯你补个觉,到晚上我再叫起来你吃晚饭。”

    女儿跑来:“爹,我也倦了,我也要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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