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热血-《承平伯夫人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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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神情仿佛书写板,各种变化一目了然让蔡谦收到话到嘴边的怒骂。
年轻御史们入职总想查大案件,而京里若有若无的引导他们关注“诸王走私”,金殿上坐着的当今、太子府里坐着的太子,在他们的猜忌之下克扣铜铁兵器,诸王因此产生自行解决的行为,巡查御史也因此变成另一道挟制。
蔡谦不反对这种做法,他反对的是刻意的操纵行为,举个例子来说,就像他让丁乌全调走高劲,这就一种刻意操纵,而高劲调查承平伯府和晋王,源自张汇青生前的刻意操纵,张汇青有意引导高劲、关谋和江越注目南兴。
连环的刻意操纵造成三位青年御史几年里毫无政绩,并且毫无长进,同时又怀有迫切长进的心情,最后把目光挪到同事和上司身上,丁乌全现在变成他们的怀疑对象,真正的案件沉于民间无人捡拾。
蔡谦面对高劲时随时掉自己脑袋的心情渐渐下去,他凝神关谋的思绪里想到自己的长辈,他的高祖一生以清正出名,太清正了,所以被株连到皇嗣案里,支持他一生清正的也许就是年青时的热血激昂吧。
蔡谦倘若没有热血,就不会参加科举,务农、当个乡镇的教书先生,日常种一些地养鸡鸭,再种些花酿些酒,身边有妻膝下有子,这日子就不错,慢慢的过下去也罢。
可他反对盲目的热血。
君王的猜忌是历史遗留,而不是历任当今不曾解决的理由,在这一代一代的猜忌里,再多的热血也只会变成徒然的阻碍,困住自己再困住他人。
蔡谦看不下去,他长身而起拍拍随同站起的关谋,望着那张向往和期待的面容温和的道:“把江越找来,我带你们查这个案子。”
关谋激动的又讷讷无言,嘴唇不断的动着只是暂时性失声,直到蔡谦算完店钱拉上马,同他踏上前往西咸的官道时,他迸出震惊的话:“咱们不是查南兴吗?”
“傻子,查南兴去哪里最快,当然是南兴的老对头鲁王府,在京里掀起晋王府走私说法的也是鲁王府,谁的证据最多,咱们最现成的拿到......”
关谋瞪圆眼睛:“是是是是是是.......”一口气几十个是出来,内心倾慕到忘记名姓,盘旋的只有一句话,果然跟着蔡大人没错,这是明师这是高明之师。
春风吹拂下的蔡谦反复盘问自己是否后悔,蔡家的热血早在高祖被冤时消磨干净,他不可能有冲动指点新人的热血,他仅仅为保住自己的脑袋,不想让关谋、江越再接着查南兴而已,一不小心就带出张汇青的死因,这可不好。
他蔡家的祖宗还等着自己逢年过节的祭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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