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赞鲜少会有这么事态的时候,特别还是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这一瞬间他的性格来了个天翻地覆,态度也是恶劣到了极点,这种状况其实对他来说是非常少的,在历经多次大事之后如今的王赞心态早已会非常的平和了,可以说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能做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了。 但这时的事态不是因为自己,而是那老道士的一句话,他怕给白濮的心里造成什么创伤。 一直以来,白濮的问题都在被艰难的解决着,如今已经算是到了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了,他也看得出来白濮正在慢慢转好着,曾经的忧愁早已成了过眼云烟了。 可老道士刚刚那一番话,是很容将白濮的心态又给推下去的,直接干懵了的,对方明显是再说白濮早该死了,不该留恋人间的,否则天理难容。 王赞实在是怕那老道士让白濮陷入崩溃的程度,会让她多想她活了下来是不是会引起一系列连锁的反应,从而甚至会影响到身边的人。 所以,王赞能不急眼么,尊老爱幼什么的都顾不得了,如果不是对方岁数太大,一点不夸张的说他都有要动手的心思了。 从武夷宫出来,一路上白濮都显得很沉默,一直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王赞深深的叹了口气,皱眉说道:“不要听他胡咧咧什么,一个扫地的老头子罢了,真当自己是少林寺的扫地僧么?他懂得什么” 白濮轻声说道:“他如果不懂,又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我身上的问题呢,你这话说的有点自欺欺人了” 王赞语气一滞,他确实解释的好像挺苍白的,就转而说道:“反正你不要多想就是了,你一天天的好转了就是最好的证明,连阎王爷都不收你,他多管个屁的闲事啊” “我是再想,我本来就该死了的,可却被你们强行给留了下来,那这样一来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就好像条件反射一样,我活着,会影响到别的因素?” 王赞心道一声果然,白濮到底还是多想了,他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白濮的眼睛,极其正式的说道:“你放心就是,不要因为一句话而坏了自己的心思,就像我刚才说的那话,阎王让人死是没人能留得住的,你的问题就足以说明你活着,是有别的道理的,如果你心里还在多想的话,那我认为你最应该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有生之年过得更有意义一些,比如可以帮助更多的人,让你的人生价值最大化!” “你好像是做慈善的,这句话应该放在慈善晚会上说才对的”白濮忽然笑了。 见到她笑,王赞的心底就松了口气,然后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么,你想啊余生都以善为念,老天爷也是能看得到的,我就不信了,一个这样的人老天还会强行给弄死了?那可真是苍天无眼了啊” “那就像你说的,我尽量让自己的人生价值最大化好了”白濮挽着王赞的胳膊,轻声说道:“其实,是你想多了,我心里并没有害怕什么,我没有在乎那个老道士说什么,我刚才其实一直在想,你为了我跟老道士之间在针锋相对着,你的怒气冲冲看在我眼里,觉得你实在是太帅了” 王赞呲着牙说道:“我啥时候不帅啊,无时无刻都是散发着魅力的,好不好?” “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在我的眼里就是的……” 两人之间的阴霾好像忽然间就被吹散了一样,从山上下来之后谁也没有谈论在武夷宫中的一幕,就仿佛突然都烟消云散了一样。 接下来几天,他们一直都在闽南境内逛着,往沿海一带,看海是能让人的心情不错的,特别是最近没有台风登陆,海边都是风和日丽的,吹吹海风漫步沙滩感觉相当美好了。 这天,车开到了湄洲一带,就明显感觉到了当地热烈的氛围,似乎是有什么节日要到了,不过王赞想了想也没发现这月份里有啥节啊,倒是白濮想起来了说好像九月初九要到妈祖忌日了。 “东南沿海还有南洋等地,信奉妈祖的人非常多,一年里到有不少日子都会非常隆重的,好像还有几天就到忌日了,我听说湄洲就是妈祖庙诞生的地方,这里自然会更加重视的了”白濮说道。 妈祖在内陆很少,多数都是沿海一带,闽南和岭南,要不就是南洋等地了,所以王赞对这方面了解的很少也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妈祖原名好像是姓林,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可辨别吉凶卜算祸端,所以十里八乡的人都比较信奉她,觉得妈祖会很灵信她的话是可以保佑自己出海能平安回来并且收获颇丰的。 “你也信的么?”王赞问道。 白濮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信的多数是靠海的渔民,他们祈求妈祖保佑,船能出海顺利又会满载而归,特别是那些渔村里,几乎个个村子都会供奉妈祖的……以前我只信我师傅的,现在好了,还多了个你” 两人也不是信徒,对于妈祖庙的盛况兴趣也不是那么浓,于是在湄洲当地停留了两天后,就又再次启程往岭南的方向走了,两地离着的也不是很远,加上也挺长时间没见着王天养夫妻俩和孩子了,他们就想着趁这个机会干脆过去一趟得了。 这天下午六点多,两人开车时就觉得天边似乎有点阴,云层压的也很低,应该是要来雨了,于是就从高速上开了下来,想找一个地方落脚,可能是两人下高速的地方太偏了,往前开了能有半个小时都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地图上就显示了旁边有一个村子。 “总不至于要咱俩在车上对付一夜吧?”王赞说道。 “去那边看看吧,兴许有酒店或者宾馆什么的,随便找个房间住一夜得了,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就在车里睡也没什么,晚上也不是很热,下雨还能凉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