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胡沙(八十八)-《雄兔眼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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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晓似有不愿,霍知扯着将人拖了开去。薛凌复上马,一面追着一面道:“往东十里有河,他们一定在水源处,等到了,我们在外候你,你往营帐东面进,按胡狗的习俗,多半人是在正东主帐的。”

    霍知应声,熟稔去提缰绳,头回跑在了薛凌前头。单从马术来说,薛凌对此二人还颇有好感,至少日子没那么难熬。

    十里草皮远比十里路更近,马蹄天生就适合在原子撒欢,一行人几句话功夫,已然看见了烟火,应是胡人攻势退却之后在生火修养。

    薛凌不敢在往前走,到底正是交战时期,待霍知进去后,这头一个会胡话的都没有,万一还没见到拓跋铣,底下人先起了争执,双拳难敌四手,这几个人,不够看的。

    她招呼薛暝下马,与霍知道:“这里地势平坦,无处藏身,我们再近不得了,我遣两人随你去,生死难料,你多加小心。”

    霍知笑道:“好个生死难料,富贵险中求,姑娘安心。”

    薛暝依言遣了两人跟着,旁人便歇在青草处,原子上正是她最喜欢的季节,春尽夏初,雪销水盛,人跟畜生一样,沾着草皮就想打滚,偏此时那句富贵险中求拘着她动弹不得。

    富贵险中求,亦在险中丢,求时十存一,丢时十之九。

    她是来求公道,还是求富贵?薛凌回头,远望还能瞧着平城轮廓。城头高处风大,往来数十年瞧旗帜皆展如鹰翼,今日只光秃秃的旗杆。

    她说:“怪的很。”

    薛暝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道:“哪里怪。”他第一次来平城,还当是这城与薛凌旧时记忆有差。

    薛凌瘪嘴,拢手在眼又看,还是觉得奇怪,就算有过战事,烧着了些,总该剩点在上头,怎么一面也没见飘的。

    她要说与薛暝,又蓦地住口,反应过来,那不是光秃秃的旗杆。大抵是...

    血浸透了,凝固之后,风再吹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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