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胡沙(九十)-《雄兔眼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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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凌点头称是落了座,拓跋铣指了指石亓,笑道:“你二人也该是熟识,怎么不打个招呼。”
石亓看着薛凌,道:“熟识是熟识,是敌是友不好说。”
薛凌只顾扇风,看都没看,嚷道:“熟不熟的都一样,我见胡人一个样,不叫唤认不出来。”
拓跋铣复笑,又闻她道:“谁跟你说的我要来。”
“江玉枫啊,。”拓跋铣从沸腾的锅里捞起一勺热奶往薛凌面前碗里道:“我还奇怪的很,你跑马过来,快点五日就到了,怎么这么久才到,再不来,我都要怀疑你死在路上了。
是不是你们的皇帝和沈元州打起来了,路不好走?”
碗里滚烫熏的薛凌眼眶也冒热气,迷蒙里问:“江玉枫递的话给你?”
“是啊,信到了当天我就在等你。”
薛凌笑笑伸手要端碗,摸到觉得烫手又缩了回去。京中都用上冰盆了,这蠢狗还在烧火。
就说当晚无缘无故薛璃拦在那,原是江玉枫这厮在确定消息,早知直接告知他就好,省了薛璃吹夜风,却不知江玉枫拿这消息换了什么,按理说来,胡人已经给不了他什么了才是。
拓跋铣又在说着话逗笑,真如他年旧友。薛暝反将注意力放到了石亓身上,此人面露凶光,明显来者不善,看服饰打扮,也该是个胡人首领,不知何时和薛凌起了恩怨。
霍姓二人识得拓跋铣,见他与薛凌颇熟,皆有揪心自个儿西北之行不顺,各人剑拔弩张,水火滔天,她只顾狠吸了几次鼻子,像热的在抽气。
拓跋铣真的知道自己来了西北,所以上午他断不会为难霍知两人,那马是真的迷路了。
原来真的是死的人太多了,沾了太多血,良驹难识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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