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说着,又重新低了头,;所以儿臣只是想看看,父君心疼儿臣时,是何模样…… ;所以,你便拿自己和旁人的性命当儿戏?阮君庭眉间拧成川字,明明极聪明的孩子,却被姜洛璃和那个妖魔师父给教坏了,满肚子净是些歪门邪道。 ;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千阙在他脚下,跪成一小团。 认错和学东西一样快! 这个孩子,若是有人好好教导,便是个人才。 可若是任由现在这样恣意生长下去,将来恐怕必定是个祸害! 阮君庭本不想沾姜洛璃的边儿,包括她身边的人,他一个都不想见。 可看着那孩子可怜巴巴仰望着自己的模样,该是真心诚意地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生父,于是不觉眉头更紧。 ;是谁让你来这旧塔的?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千阙偷偷瞅了瞅断墙那边,小声儿道:;是糯糯带我来的。她说,她娘亲经常带她上塔顶看爹爹,所以……,我若是上了塔顶,就也能看见……您…… 他越说声音越小。 躲在断墙后竖着耳朵听的凤乘鸾却是心惊。 这旧塔,如今虽然断成两截,可也依然是整个昊都的最高处,她从前经常抱着糯糯上来,遥望边境的方向,告诉她,爹爹就在那边,只要她一直努力看,总有一天,就会看到爹爹。 却没想到,她将这些话记住了,如今又说给别人。 ;君上,少君的衣裳还湿着呢……她从墙后站出来,打断那边一大一小。 阮君庭不管,从千阙手中扯回自己衣袍一角,寻了处干净地方坐下,;他是男儿,淋点雨有什么大惊小怪?外面的锦鳞卫,哪个不是立在暴雨中候着? ;可他是君,外面那些是臣,君臣本就有别。凤乘鸾就差没说,你那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去外面站着? 阮君庭却仿佛完全没领到她的意思,;你既然认他为君,就将自己衣裳给他便是。 他说罢,一挥手,;去寻点东西,生火。 哎呀,哇靠! 凤乘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特么没长手? 这破塔里四个人,就你一个男人,非但不爱护女人和孩子,居然还坐在那里张嘴使唤人! 那兔崽子就算不是你的种,可现在也是挂在你名下,这么小的孩子,你就真的忍心不管? 老子特么的若不是现在里面是真空的,不能再脱了,你以为老子还用得着跟你废口舌? 她在心里把阮君庭骂了一百八十遍,看看湿漉漉的千阙,再看看自己,有些抱歉。 里面除了裹胸,真的没衣裳了。 若是现在在阮君庭面前暴露她女子的身份,必会遭遇很多阻挠,姜洛璃就是首当其冲。 那么之前的许多谋划,就前功尽弃了。 正为难间,千阙却倒是有模有样道:;糯糯她娘亲,你不用为难,我身体好得很,这点雨不算什么。 凤乘鸾立马忽然变脸,压低声音威胁:;少君失察,老子是男人。 千阙:;…… 阮君庭缓缓抬起头,正对上凤乘鸾惊慌又警惕的瞟了他一眼。 南渊小男人! 他白了她一眼,重新阖目。 不敢露脸也就罢了,连胸膛也不敢袒露,难怪连个孩子都会将他看成女人! 他想到这里,脑中电光一闪! 糯糯娘亲带着她到这旧塔上看爹爹? 莫不是,这小男人是个女的! ;孤方才也好似听闻,令嫒唤你娘亲。他不咸不淡一句,之后继续闭目养神。 可凤乘鸾却炸了毛了,一拍自己被束紧的胸脯,;糯糯她小,她喊我娘怎么了?我又当爹又当娘将她拉扯大,她爱喊我什么,就喊我什么! 阮君庭懒得跟她废话,此人不管是男,是女,还是妖,都跟他没关系,;生火! ;哼!凤乘鸾对他瞪眼龇牙吐舌头! —— 残塔外,天色越来越黑沉,渐渐入夜。 狂风暴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连绵不绝的雷霆则将天空都映成紫色。 外面有锦鳞卫接应,若是强行离开也无不可,只是凤乘鸾担心糯糯会受凉生病,又怕这黑森森的陵园吓着她,所以绝口不提出去的事,只好带着两个孩子,上去了几层,寻些能引火的东西来。 阮君庭也不急着走。这里曾经是他九方氏的祭祖陵园,他还没有好好追忆当年那场血腥的杀戮,悼念先人呢。 楼上,凤乘鸾借着塔外雨幕后的残光,牵着糯糯,在地上寻找破旧家具劈成柴火,千阙就跟在她后面。 ;凤叔叔,对不起,我方才弄错了,您明明是男子,我却…… 他倒是机灵得很,改口也很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