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坏坏的-《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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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叶家人来府上,黄单才知道,叶蓝失踪了。

    叶父连茶都没喝一口,看到黄单出来,就急忙问,“贤侄,你下午是不是跟我家蓝蓝在一起?”

    黄单实话实说。

    叶父听完,就马上去了南街的裁缝铺。

    宋邧氏问着孙子,“阿望,叶蓝没跟你说别的?”

    黄单说,“没有。”

    宋邧氏的双眼里闪过精锐的光芒,“你对奶奶撒谎了。”

    黄单的嘴角抽搐,这老太太不好打发,“叶蓝说她不想回来,她家里给安排亲事了,她不喜欢。”

    宋邧氏眼中的锐芒消失,“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喜欢。”

    黄单不懂,不喜欢,那还怎么在一起过日子?他刚要说话,就听到老太太问,“叶蓝是反对那门亲事,所以离家出走?”

    “不太像。”

    黄单说,“叶蓝不是会逃避的人。”

    可能是出事了。

    裁缝铺门口,下人大声嚷嚷,“开门!快给我把门打开!”

    里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裁缝铺老板披上外衣拉开门闩,“谁啊,这么晚了,还要不要人……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裁缝铺老板被大力推到地上,他看到一群灰衣人,吓的大叫。

    那下人往后退,站在马车边毕恭毕敬,全然不是方才的嚣张,“老爷。”

    车帘子撩开,叶父踩着下人的背部下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裁缝铺老板,“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如有隐瞒,这铺子,你就别想了。”

    裁缝铺老板小鸡啄米的点头,说他一定照实说。

    叶父问白天有没有见到过他女儿。

    裁缝铺老板的额角滴下一滴冷汗,已经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真晦气,好不容易碰到叶家大小姐那样的贵客,以为能狠赚一笔,下半年都不愁吃穿了,结果对方什么也没买,还给他惹上麻烦。

    “见过。”

    叶父示意,下人上前,一把揪住裁缝铺老板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裁缝铺老板舌头打结,“可可可她很快就走了呀!”

    叶父问,“往哪个方向走的?”

    “不,不知道。”

    裁缝铺老板把头摇成拨浪鼓边想边回忆,“当时铺子里有好几个人,我忙着照顾生意,就没多看,只记得叶大小姐很急,是慌忙跑出去的,好像是要追什么人,连包都没带。”

    叶父的眉头深锁,“包?”

    他抬手,裁缝铺的老板被放下来,连滚带爬的去柜台那里,拿出一个黑色小包,“就这个。”

    叶父从下人手里接过,拉开小包看看,有烟盒,打火机,从国外带回来的口红,他的面色却越发凝重起来。

    女儿从小就是稳重的性子,不浮不躁,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才会让她那么慌,连随身携带的包都落下了。

    叶家大厅,气氛沉闷。

    叶父坐在上方,下方是二姨太白莺。

    白莺拿帕子掩唇,声音娇柔,“老爷,要我说,蓝蓝那孩子懂事的很,她在外头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叶父拍桌子,“能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白莺把帕子一甩,得,还不如不说。

    她早年的一儿一女都没养活,如今这个儿子养的好,才三岁,正是玩闹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又待不住,就吵着闹着要骑||马玩。

    平时是白莺让下人跪在地上给自己宝贝儿子骑,现在家里出了事,她也不敢在这时候给老爷添堵,就把儿子抱腿上,小声哄着。

    小孩不听,他干嚎,眼睛里没一点眼泪,“不嘛,我就要骑||马。”

    叶老爷把茶盏砸出去,“给我安静!”

    白莺吓了一跳。

    那小孩的脸一白,直接就吓哭了,眼泪哗哗的。

    叶父的眼睛一瞪,白莺就开始抽泣,“老爷,蓝蓝是您叶家的子嗣,我儿子就不是吗?他还这么小,您干嘛吓他啊?万一吓出个毛病,我可要怎么活?”

    “赶紧走。”

    叶父烦躁的摆手,让管家强行把母子俩给“请”走了。

    夜深了,出去的下人们挨家挨户的找,一批一批的回来,都没有任何消息,他们也纳闷,那么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

    叶父坐在大厅直叹气。

    夫人在生蓝蓝时元气大伤,没过多久就离他而去了,他忙着家里的生意,各方面都要打点,后来在一次酒桌上碰了一个烟花女子,让人家怀了孕,就给娶进门了。

    蓝蓝跟他争吵,说不要在家里待了,要去国外,他只好去安排。

    这么多年,他们父女俩的感情更加生分了。

    叶蓝一夜没回。

    叶父带上几张银票去见县老爷。

    上午,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出现在镇上,他们是清一色的黑色衣服,手里还拿着把刀,人们见到了,都窃窃私语,有大事发生了。

    黄单无聊的在花园吃点心,好在脑子里不时有积分袋子掉落,他抓了三个,赶紧攒起来了。

    自从疼死过一回,黄单就知道菊|花灵的好了,买那玩意儿,要积分。

    娟儿在后面给他扇扇子。

    桌上的一盘点心被黄单吃的剩下一小块,墙外隐约传来动静,是混乱的脚步声。

    黄单下意识的问,“怎么了?”

    娟儿摇头。

    黄单拿帕子擦擦手,脚步飞快的穿过长廊,大厅,出现在门外。

    有一个大叔从他面前跑过,他把人叫住,“大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叔叉着腰喘口气,“对对,出事了。”

    “太可怕了。”他一脸惊慌,说话的时候都在抖,“宋少爷,我真不是吹的,都没了,那个手啊脚啊,全没了,就,就剩一点。”

    黄单,“……所以是什么事?”

    大叔墨迹的很,他还没说,就有一个路过的喊,“死人了——”

    黄单的眉头一动,二话不说就跟上去。

    死的不是叶蓝,是前些日子失踪的一个卖货郎,他平时走街串巷的买卖小零货,家里也没什么人,所以哪怕是失踪了,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是个柴夫发现的,他呢,经常上山砍柴的时候带上家里的大黄狗。

    今天大黄狗很不对劲,老是要往一个地方跑,柴夫踢都踢不走,他无意间一瞥,发现了草丛里的残骸,破烂的衣服,还有几块不明肉骨头,黑乎乎的,散发着腥臭味。

    大黄狗闻闻肉骨头,下嘴去啃。

    柴夫吓的哇哇大叫,拿柴刀挥了好几下,他家的大黄狗才没有继续啃。

    镇上很多人都去看了,看完就都受不了的呕吐,太恶心了。

    卖货郎的几个邻居认出衣服,才确定他的身份。

    大多数人都在传,说是山上有老虎,卖货郎跑山上去,不小心被老虎吃了,就剩下几块带着碎肉的大骨头。

    也有人是不同的看法,卖货郎为什么要上山,难不成要把货卖给花草树木?还有就是,那山附近有很多农户,不少柴夫也每天都去,怎么就没听说谁出个什么事啊。

    西街的茶馆龙蛇混杂,谁要是想打听个消息,去那儿都没打听到,那就是没戏了。

    黄单坐在一个桌上,要一壶龙井。

    茶馆里的人都在谈卖货郎的事儿,唾沫星子乱飞。

    “什么老虎啊,笑掉大牙了好吗,我跟我爸,我爷爷,我们祖孙三代都是柴夫,不夸张的说,我闭着眼睛都能从山脚下走上山,再从山顶走下来。”

    一个黑脸大汉在那粗着嗓门说,“别说是我,就是我爷爷,都从来就没见过老虎,山里只有兔子,野鸡,野猪,根本就没吃人的野兽。”

    “我也觉得不可能。”一书生说完那句,他的音调就降下去很多,“我听我的老师讲过,世上有妖,会不会是妖干的?”

    听见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妖?还没有老虎来的可信呢!”

    书生却很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他紧张道,“嘘,别喊,万一真有妖,把他招来,那可就完了。”

    有人好面儿,嚣张的说,“看把你怂的,不就是妖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镇上这么多人,难不成还能怕他?”

    “老师说妖能幻化成人形,把衣衫一穿,混在人群里,谁也看不出来。”书生指着大家,“说不定就在我们中间,是你,是你,或者是你。”

    气氛怪异,其他人都毛毛的。

    “小子,我看你老师就是在唬弄你,在年头哪有什么妖啊,少他娘的胡说八道!”

    “就是,我们还是接着说卖货郎的事吧。”

    “卖货郎人都死成那样了,没什么好说的,要说也是说那叶家大小姐叶蓝,你们听说了没有?”

    “谁不知道啊,昨晚叶老爷那么大阵势,挨家挨户的敲门,吵的我都没法睡觉。”

    “依我看,那叶蓝长八成是凶多吉少。”

    “这次来的是刘捕头,有他在,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是啊,什么妖魔鬼怪到刘捕头手里,还不都得现原形。”

    黄单看了眼书生,认出是宋家的旁支。

    宋家有私立的私塾,进进出出的都是宋家人,对方口中所说的老师,是个老头子。

    黄单寻思,找个时间去聊个天。

    还有那药材铺的张老板,故事都没讲完。

    卖货郎的死,只是短暂的在人们心里生出一丝恐惧感,很快就被大街小巷的喧闹遮盖。

    叶父得知卖货郎惨死的事,他的心里更加不安,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捕快说,“我家小女的事就拜托你们了,请你帮我转告刘捕头,我家小女能平安回来,我一定重谢。”

    捕快说,“叶老爷,我们老大会尽力的。”

    午后,一行人出现在宋府,族长竟然也来了。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叶家大小姐的事,跟宋家有关。

    黄单在房里睡午觉,天气闷热,他怎么也睡不着,就索性脱了外套,撩起上衣,在那拿书扇风。

    外头响起管家的声音,来禀报说是族长来了,还有捕头。

    黄单一愣,从昨天到今天,叶蓝都没消息,他倒成了嫌疑人。

    思虑过后,黄单穿上西服外套,又觉得热,就脱了换上一件青色长衫,起身开门出去,一路跟去前厅。

    尚未靠近,黄单就听见了谈话声。

    管家介绍说,“少爷,这是刘楚,刘捕头。”

    黄单的目光投过去,与族长交谈的男人高大威猛,眉宇间有几分痞气和野性,他一抬眼,似笑非笑,坏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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