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图章昭未定-《烛行录》


    第(1/3)页

    听到窗前文士的回答,邵雍只是冷笑不语,周身气机不断高涨,周围有淡淡的锦绣山河景象浮现而出,正是洛阳繁华风物。

    若是此时有人正视于他,便像是看到了洛阳城自宇文恺奉命修建以来五百余年的历史,看到了这一方天地乾坤。

    窗前文士终于动容:

    “化五百载红尘人心为高渺之‘天’,哪怕你借用了洛阳大阵之力,但你也已触摸到了这一层境界!”

    邵雍身周异象流传,最终化作一枚山河大印被他托在掌上,看着窗前文士冷笑道:

    “到了此时,阁下还不愿说出自身来历吗?”

    窗前文士盯着那枚山河印,面露沉吟之色:

    “你想知道什么?”

    “你搜集宇文恺的传承,想在长安和洛阳干什么?”邵雍踏前一步,手中山河印似乎随时都能打出,“别告诉我只是好奇!”

    窗前文士闻言,顺手卷起身前书卷,摇头道:

    “关于此事嘛......”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

    邵雍见状眼睛一眯,灵感天机之下心知不妙,右手一翻就将山河大印打出。

    收拢了洛阳城五百载历史、一方天地之力所化的大印打出,落下时便如太古神山从中断裂,天翻地覆,沉重无比,势不可挡。

    窗前文士却是不动不摇,硬生生挨了这山河大印一击,顿时七窍血如泉涌,一身玄青色直裰顿时变成了煤黑色。

    邵雍见此一惊,召回山河印再看,哪里还有什么窗前文士,分明只剩一袭黑袍落在那里,空空荡荡,毫无痕迹。

    邵雍脸色一沉,快步上前看去,漆桌、书卷、瓷瓶、香炉皆是完好无损,唯独那窗前文士不见了踪迹。

    他默然片刻,忽地若有所悟,挥手打开了那卷被窗前文士翻动过的画卷。

    卷轴摊开,几行殷红字迹现于其上,如鲜血书就,腥气扑鼻间隐现扭曲之意,昭示着某种不好的未来:

    【幽扃开兮天星坠,社稷乱兮兵垓垓】

    邵雍面色一变,如同照见了某种天机,凝重道:

    “谶书?”

    ......

    岐山,县城西北不到二十里,蟾岭坡。

    百丈土石之下。

    丁檠身形若惊鸿一渡,悄无声息地顺着已经走过一次的路途遁入了山腹之中。

    光济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是有些好奇。

    此时他在丁檠身上,已经感受不到多少仙葫宇宙神宗魔门所特有的气息,给人之感颇类此世百家修士,文华之气几欲冲霄。

    结合丁檠方才模模糊糊间透露的一些事,光济心中倒是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一时半会儿间,他也不能说清楚这对丁檠究竟是好是坏。

    很快,两人便抵达了位于山腹或者说山底的目的地。

    只见一方空穴之中,高空悬日,玉膏作地,遍生神芝仙草,又有青石之山,高且千丈,其上出泉如酒,旁生修篁。

    山顶一株古木森森,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妍雅华净,赏心悦目。

    树杈之间,一方凤巢筑于其上,内中赤气缭绕,隐现丹凰之貌,延颈高鸣。

    丁檠指着那座青石山:“高岗。”

    又指着那泉水:“醴泉。”

    接下来是修篁枝叶中一丛一丛的红色果实:“练实。”

    还有最后的山顶古木:“梧桐。”

    末了一拍手:“你懂了罢?”

    “懂了,”光济颔首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此处当是一方由真凰开辟而成的洞天福地无误。”

    “可是,”僧人斟酌着言语问道,“真凰呢?”

    丁檠指了指梧桐树间的凤巢,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这儿呢。”

    光济动容道:“你得了一尊凤凰传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