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已经很深,谢朝雨今日脑力、体力都消耗巨大,草草洗漱之后,一沾到床榻,就迅速进入了梦乡。 阿默小心地将她搂到怀里,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了无睡意。 他今天在街上听见摆摊的妇女唠家常。 “我家男人去年猎物打得多,挣了不少钱,我们打算今年用那些钱送孩子们去大城里念书” “我家孩子大了,不过他爹已经给他攒够了聘礼,只等哪家姑娘看上他,咱们就给盖大房子!” “我男人挣钱虽普普通通,但对我是没的说,你们瞧,这镯子足金的,说是今年还要给我攒一套头面...” “要我说,嫁人还是要嫁咱们白山男人,身体壮实,勤快肯干活,还会疼人” “可不是嘛,外面那些小白脸,中看不中用...” “......” 阿默静静听着,别人家的丈夫原来是这样的吗? 打一整年猎,攒钱把家里的三四个孩子都送出去上学,希望孩子将来能出人头地; 自己省吃俭用,喝酒只买散酒,回去兑了水喝,却愿意帮衬年轻的儿子,要给他盖房娶媳妇; 一个月攒十几两银子,给自己妻子买价值上百两的金首饰,却眼也不眨一下; 看看别人,再想想自己。 虽然打猎要比别的男人更厉害,但他自知懒散,不如人家勤快,做不到天天都在山里; 送妻子礼物...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只是一件朴实的金镯子就能让妻子喜笑颜开; 盖房,说到盖房,阿默更觉得难过,他至今还住在谢朝雨的院子里。 原来,他就是妇人们口中的“吃软饭”的男人,是小白脸...啊不,他没有这个资格,他还有一张谢朝雨不喜欢的黑脸。 阿默又开始想象。 将来要是出现了一位勤俭顾家、对孩子很好,又能时不时给谢朝雨惊喜的男人,她是不是就要踹了自己? 那男人指不定还要指着自己的鼻子嘲讽: “就你这样的懒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给过她,整天吃软饭,还不赶紧离她远远的?” 而这时候谢朝雨呢,她可能会依偎在那男人的怀里,对他巧笑嫣然,“相公,咱们走吧,不要再看这懒鬼、穷光蛋一眼!” 越想越可怕,阿默被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刺激到。 夜不能寐,睁眼到天亮。 . 一大早,朝手心里呵一口气,都还在冒白烟儿,天上的星星都没有落尽,阿默就已经起床了。 “咣!” “啪!” “咔嚓!” 有什么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谢朝雨闭着困顿的双眼,在床上到处摸索,她身上的被子被人用枕头压着被角,将她裹得很严实,钻不进一丝冷风,道侣睡过的位置,早没人了。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阿默公子起得这般早呀?” “已经劈了这么多柴火了吗?” “我们煮了豆浆,要不要来喝一碗” 新鲜豆浆的香味传来,谢朝雨舔舔唇,觉得自己嘴巴有点饿了。 天儿还太早,谢朝雨也懒得收拾整齐,简单清洁后,只在睡袍外面套了大氅,用雪白柔软的羽毛将自己裹好,便开门出了院子。 院子里只剩阿默,他面前是好大一堆已经劈好的木头。 干湿木材各自一堆,每一根的大小形状、切口角度完全一致,就连纹理都尽量趋同。 “好喝吗?” 谢朝雨凑过去,在阿默手里的豆浆碗边吸吸鼻子。 “咦?” 谢朝雨就着阿默的碗,喝了好几口。 这豆浆不简单。 白山特产的坚果加上豆子一起,放在用灵液调兑过的水中煮开,还放了一些灵草提味...保守估计,就这么一小碗,卖上百灵石不是问题。 阿默将碗口往谢朝雨面前递了递,谢朝雨又喝了几口。 “啧,味道真不错” 贵也有贵的道理。 两人分食完一大碗热豆浆,阿默将碗送回厨房,那些手脚麻利的落燕山庄弟子也已经开始干活了。 谢朝雨在原地蹦蹦跳跳,活动手脚。 阿默推谢朝雨胳膊,想让她回去再睡会儿。 “一会儿再去,刚喝完还不冷,身上也很暖和” 摸摸她的手脸,确实是温热的,阿默便不再催她。 手里握住斧头,又开始劈柴。 干体力活,阿默将身上的兽皮袍子褪到腰间缠着,露出了光裸的上半身。 他抬起胳膊或是弓身的时候,身上的肌肉就要紧绷起来,线条极为利落,在熹微的晨光中,又白又有力量感。 谢朝雨抱着腿,坐在干柴堆上,看着养眼的男色,给他建议道: “我觉得你把木头排成一排,一起劈可能更快” 阿默:“?” 斧头刃口就那么大,排成一排真的有用吗? 但阿默知道,男人就是要听妻子的话。 于是他照谢朝雨的提议,将十来根木头排成直线,扬起斧头,朝这条直线挥下。 “啪!” 一声脆响过后,十根木头齐齐裂开,切口位置平滑得像是特意抛了光。 阿默“!” 斧头明明只劈在了第一根木头上,后面的为什么也会跟着裂开,总不能是他们来自同一棵树,所以要追求同生共死吧? 谢朝雨看他怔愣的样子,有些想笑。 “其实你不用真的劈到这些木头,你试试只是在按空中挥一挥斧头?” 阿默再次摆了十根木头,然后在它们连成的直线上方挥动斧头。 “咔” 清脆的开裂声响起,竟真的劈开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