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为了活命只能一边给人当佃户保证基础生存,一边耗费精力去开垦属于自己的地。 开荒十几亩土地可能要耗费一个家庭一个代人的心血,而掠夺它们却只用耗费几天功夫、一点儿心思。以家庭为单位的开垦土地速度,哪里抵得上本地大族收割的速度? 田地跟庶民无关。 土地的产物自然也是如此。 公羊永业说了大实话,但落在一些人耳中却比烛火烘烤过的银针扎着还疼,仿佛面皮都被撕下来丢在地上踩了几脚。若是普通人这么说,早死八百回,奈何眼前这位能让他们原地死八百回,他们只能将不甘怨毒都咽回肚,更有人觉得心痛不解和浓浓委屈! 扪心自问,他们可不是恶绅之流。 也未曾将人逼到绝路。 他们将名下田地租借给农户,抽取一定比例农产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天底下哪有白白给别人耕的土地?这一部分是租金啊!至于纳多少税,剩多少粮,这与他们何干? 活不起? 该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偷懒不够努力! 付出多少努力才有多少回报。 三岁小儿都知的道理,刁民竟不知? 公羊永业见状也不再多言。 永生教信众反叛,这事儿跟别人有无关系不提,反正跟他是没有干系的。要不是这群狗屁倒灶的东西不给人留活路,谁愿意反呢? 罗元看着众人脸色也沉默。 此前说过,永生教不少高层信众就是本地大族出身,他们入教也不是相信教义,纯粹是入教之后能更轻松管理治下“信徒”。他们发现管理这群信徒可比糊弄庶民简单。 佃户信徒要缴纳的何止是秋夏两税租金? 作为信徒还要缴纳供奉呢。 这些收益自然没落到永生教教主手中,全被各地所谓供奉巧立名目收走。这些供奉脱下假皮,内在还是同一批人。层层加压下来,即便是年头好的时候,也剩不下口粮。 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 还是知道,但不以为意? 只要还活着没饿死就不用操心? 不论消息真假,罪魁祸首不是永生教就是沈幼梨!总之,不会是他们中任何一个。 戚苍因为垂钓没来,晚一步收到消息。 他咂舌:“这日子一年重复一年,年年如此,怎么早不反晚不反,现在突然反?” 要说这里面没有康国手笔,他不信。 沈·乌有·棠先是瞥了他空荡荡的鱼篓,随口答道:“大概是以前没人告诉他们已经站在悬崖边缘吧?有人喊了一声,他们就都看到处境了。再退一步就真粉身碎骨。” 横竖都是死,光脚还能怕穿鞋的? 戚苍道:“开口这人缺德。” “缺德?” 戚苍意味深长看着她,嗤笑:“如何不缺德?西南诸国盟军主要兵力都被拖在这里了,国内能抽调多少人去平叛?不能快速平叛,田地荒芜无人收割,今年不知会饿死多少人。这么多业障,也不知背后的人扛不扛得起。” 殊不知,戚苍的担心也是圣子的担心。 真正起事之前,她就忧心。 【若不成,届时罹难之人足有百万!】 一想到这么多人会因为自己间接被害死,她也于心难安。这些信徒继续浑浑噩噩,好歹能苟延残喘,若是清醒,回头真死了咋办? 【圣子殿下不用仿徨,只用追随真神脚步。】崔孝淡声道,【神,会降下甘霖。】 这一仗还想拖到过冬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