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共同度过-《医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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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亦时负气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温寒等了一天也不见他的踪影,她心不在焉地盘腿坐在沙发上,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快到十点钟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她心中一喜,又很快沉了下去,他知道密码,又怎么会敲门。

    一开门,果然不是他,却也不是陌生人,是那个谦恭有礼的司机,见她一脸错愕,恭恭敬敬地说道:“少爷喝多了,劳烦您去接他一趟。”

    他开着空车回来,让自己这个孑然一身的人去接,很明显地递台阶,温寒要是不接,就太不识时务了。

    “好,您稍等,我先收拾一下。”

    “您随意。”

    温寒握了握拳,一直以来都是邹亦时排除万难、屈尊降贵地一步步靠近她,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如今她就是有再多性子,也不能使在他身上,他是用来爱的,而不是用来伤害的。

    她上楼在衣柜里翻了翻,果然看见了不少他替她新添置的衣服,她挑了件黑色的包臀短裙,性感却不风骚,魅惑得恰到好处,邹亦时给她准备得一应俱全,她化了妆,卷了头发,宛如脱胎换骨般明艳动人。

    司机看她第一眼时,眼里闪过满满的赞赏,手一伸,轻声道:“温小姐,请!”

    把温寒送到包厢门口,司机就识趣地退下去了。温寒抬手敲了敲门,里头的嘈杂声有一瞬间的停滞,接着有人大声喊了句:“谁啊?报上名来,爷才让你进!”

    是张荣华。温寒二话不说,一把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包厢里人不多,但都是主角,邹亦时在主位,落在阴影里沉默地品酒,张荣华在他左侧,另一个他的好哥们在右侧,萧然然在边上,伸着一双大长腿,姿态娇媚。

    余下几个人应声抬头,眼中的惊艳之色久久不能平息,萧然然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也是愤恨得咬牙切齿。

    她自诩从未见过比自己更美艳的女人,要么赢了皮相,输了气质,要么气质脱俗,却面容寡淡,而眼前这个女人明明之前还是个死气沉沉的村妇,如今却像是重新投胎了一般,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温寒的妆容精致却不夸张,刚好把她明亮动人的五官突显出来,放大了她在清纯与性感之间的迷人气质,她身材匀称修长,皮肤瓷白,穿了黑色的裙子,双腿笔直修长,带着惑人的吸引力。

    张荣华看得眼都直了,伸手碰了碰邹亦时,邹亦时明知道她来了,却依旧垂着头,一言不发。

    温寒并不觉得尴尬,把颊边的头发掖在耳后,开口道:“今天我不该跟你吵架,我知道前男友的身份确实敏感,但是我对你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不管你有多少疑虑,我对你是问心无愧的。”

    说完,不出意料地,邹亦时的手轻颤了一下。温寒勾勾嘴角,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大步走到他面前,学着他的样子抬起他的下巴,微微弯腰,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对于年轻时候的她来说,这样的举动并不算疯狂,可是和霍瑾轩分手以后,她一直墨守成规,刻板沉默地活着,中规中矩,把自己套在壳子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从不敢越线,而现在邹亦时唤醒了她骨子里的疯狂,给了她继续狂妄的胆量。

    邹亦时的两个哥们吹着口哨起哄,萧然然气得脸色煞白,起身走人,唯有被强吻的当事人镇定自若,微张着眼睛瞧她。温寒咬着他的唇角,用只有两个人听得清楚的声音低喃道:“我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她说了这句话后,邹亦时才总算满意,一把握住她的腰,让她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身上。她矮了身子,他便又能居高临下地攻城略地,一如既往的霸道蛮横,带着他骨子里的嚣张扑面而来,温寒口腔里都是他清淡醉人的酒香,不多时就已经浑身娇软,动弹不得。

    张荣华识趣地招呼其他人离开,包厢里只剩下深情拥吻的两人,萎靡晕黄的灯光下气氛变得暧昧不清,就连空气都变得火热异常,邹亦时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她身体娇软得不可思议,深陷进身下的垫子里,软得快要融化。

    她星眸里水光荡漾,红唇微启,娇喘连连,邹亦时咬着她的唇,心情舒朗润泽,低哑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惊喜:“温寒,我还真吃你这一套。”

    “在这里?”温寒用手肘半撑着,身体的弧度更加地美好诱人。邹亦时眸色一暗,探手落在她的锁骨处,之后暧昧地轻移,一直落在她身体最高耸的曲线上,“当然不是,我怎么舍得。”

    两人相拥着出来,司机再次一脸赞赏地看了温寒一眼,之后风驰电掣般驱车赶回别墅,温寒猫在邹亦时的怀里,暗自感叹,老司机很懂她的套路嘛!

    两人进了屋,积压的热情一触即发,几乎还没等进了卧室,邹亦时就已经把她像剥笋一样剥了个白净。温寒在他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嘤嘤啜泣,无助地挣扎,陌生的情欲在体内肆意翻滚,她像是被抛上了扁舟,无处攀附,只能在他的猛攻之下肆意颠簸,任凭波涛汹涌,云翻雨覆。

    当风平浪静后,温寒已经被榨干了体力,浑身疲倦得无法动弹,邹亦时却像是食髓知味的孩童一样不舍得放手,情动之后的声音越发地低沉喑哑:“再一次,嗯?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特别温柔,绝对不会疼。”

    温寒耐不住他的恳求,无可奈何地答应了,直到他把她像面团一样搓扁揉圆,她身体炸裂一般地疼痛时,她才神色恍惚地想到,就像大灰狼对小白兔说“你放心,我就是舔舔你的毛,我不吃你”,但最后还是吃干抹净一样,男人在床上的话是最不可信的。

    第二天一早,温寒悠悠地睁开眼后,身上酸疼得像是把骨头打散了重新拼接了一样,她尝试着动了一下,腰腹酸疼,她默默地问候了邹亦时他家祖宗,然后挣扎着起身。

    在那个对性懵懂而好奇的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和甜腻张狂的爱情让温寒不止一次地想要勾引霍瑾轩,不过每次他都行为检点,但是语气流氓地拒绝了她:“不要贪图享受,偷吃禁果,女孩子第一次如果也遇上一个没开荤的男人,偏偏这个男人还格外喜欢她,那她的第一次完全没有快感可言,一定生不如死,所以说我不能动你,你以后找个经验丰富的老男人,老男人会调情才会舒服。”

    她记得她当时把霍瑾轩打得抱头鼠窜,但是这会儿想起来,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你也是第一次?”

    温寒捡了睡衣披上,邹亦时看了一眼旖旎凌乱的床单,很满意她这委婉的措辞,眉峰上扬,沉声道:“怎么?太过生猛,有点不像?”

    温寒没说话,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怎么不像,果然男人最了解男人,一如霍瑾轩所说,对于邹亦时这种禁欲已久的男人来说,又偏偏遇了个想疼到心尖里的人,所有缠绵的爱意都变成了对灵欲交融近乎偏执的热爱。他在部队里历练了这么久,身上铜浇铁铸般坚硬,加上体能好到人神共愤,她没惨死床榻,就已经是他网开一面了。

    她僵硬地把腿搁在地上,刚一起身,就立刻像一摊烂泥一样软在地上,邹亦时眼疾手快地把她捞起来,贴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不管我像不像,你倒是不像,身体那么软,由着我折腾,虽然哼哼唧唧没有一刻不求着我饶了你,却总能完美地配合我,要不是你这么让人欲罢不能,我也不舍得折腾你一整晚。”

    温寒脸红得滴血,再多的伶牙俐齿也说不出口。她本不是放浪的人,床榻上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当真是被逼到了绝处才说的,绝没有调情的意味,但是被他这么描述,她反倒成了浪荡妖媚的狐狸精,专在床上榨干他。

    “邹亦时,你大爷的!”

    她一瘸一拐地去洗漱,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叼着牙刷,满嘴泡沫地警告他:“最近一周都不要碰我!”

    邹亦时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从背后环抱着她,语带威胁地反驳:“知道什么是食髓知味吗?有开了荤又让人禁欲的吗?最多三天,没得商量。”

    “五天。”温寒从镜子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行,就三天。”邹亦时俯身咬在她肩窝处,她闷哼一声,气急败坏道:“这种事情不应该讲究个你情我愿吗?”

    “你不愿意?你不愿意昨天晚上我脱你衣服,你还自己解内衣扣子?手脚麻利得很,看不出半点不情愿。”

    温寒脸颊再次充血,咬牙切齿道:“谁知道你昨天晚上会像畜生一样,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也就在你面前是畜生,平时高傲得跟神兽似的,别人倒贴,我都嫌脏!”

    “神兽是羊驼,又叫草泥马。”

    “哦,这样啊!那有没有一种神兽叫草泥?”

    “邹亦时,你大爷!”

    两人的谈话越来越露骨,温寒脸上的红晕一直没褪下去,她不知道平时清高冷傲、铁血无情的邹上尉流氓起来会这么让人招架不住,最后在他再次情动之际,她赶紧妥协,三天就三天,车到山前必有路。

    休养生息了一天之后,温寒就回医院准备正式上班了,等她再次踏入科室时,恍如隔世的感觉扑面而来。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和邹亦时还未心意相通,陌生的环境、严苛的制度、繁忙的工作让她忘记了原本的生活,之后又去了灾区,那里脱离她的认知,让人无法接受的断壁残垣陪伴了她将近一个月,时隔两个月的离别,让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当真是恍然如梦,令人唏嘘。

    科室里的人欢迎她的回归,丁洁玲尤为高兴,原本想拥抱她一下,但还是下意识地瑟缩。温寒早已经摒弃了从前的冷漠疏离,很自然地伸手抱了抱丁洁玲,把这个丫头高兴得脸颊都是红扑扑的,其实身边的人并没有恶意,只是她的刻意冷漠让每个人都敬而远之。

    她由住院医师变成了副主任医师,连升两级,与陆乾同级,他过来祝贺她,并且委婉地说:“温寒,现在你工作也稳定了,老是一个人也不合适,女孩子年纪大了,是该找个好男人依靠了。”

    危难时刻他选择了逃避,风平浪静之后又想坐享其成,温寒冷笑一声道:“陆乾,你是说我老呢,还是说你自个好呢?你又是从哪里得的小道消息,说我还是一个人?别说一个人,没准几个月后是三个人也说不定,还真是劳烦你操这份闲心了!”

    陆乾的脸红了又白,最后面如死灰,嗫嚅半晌,却是半句话也没说。

    回了医院,自然是得问候兰素。温寒在神经内科办公室找到了兰素,兰素一见她,一脸欣慰地说道:“看看,心里有了盼头就是不一样,脸色好看多了,没再犯病吧?”

    “没有。”温寒开朗了许多,心知兰素也是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当下有些心疼地问道,“倒是你,怎么这么憔悴?最近病人多?”

    “哪有,不是工作问题,是私人的事。”兰素抬头看她,眼底有一抹释然后的云淡风轻,“我离婚了,上周办的手续。刘霖出轨了,找了他们公司前台那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他净身出户,房子和孩子都是我的。”

    温寒一愣,她嘴拙,不知该如何安慰兰素,但眼底的伤痛和气愤是真的。兰素心中温热,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寻死觅活的大事,早散早好,我也受够了。”

    “那个……”温寒顿了一下,“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邹亦时他们部队的吧?他那几个亲信就挺好的。”

    兰素嘴角抽搐:“不着急,不着急。”

    下午临下班时,温寒突然瞥见张荣华鬼鬼祟祟地跑进来,她下意识地以为他找自己,靠在门框上喊他:“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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