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也爱我-《如若有你,一生何求(典藏版)》
第(1/3)页
一生一到医院,便听到一群护士在谈论第一批下乡志愿者全数回到医院,下一批的名单过两天就会出来,她们在猜测到底会有谁那么命苦被派去穷苦乡下。
要知道,下乡不是一两天,而是十天半个月,这些在城市里待惯了的孩子,都是不爱去的。一生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她们聒噪着,赵吉祥讨论得最为积极,她的精力永远那么旺盛。
她说:“要我看,主治医师下去了,接下来应该是各科的潜力医生。”
赵吉祥这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简美美接着说:“第一批去的护士都是资质深厚的一批,这接下来的一批会不会就是稍微有经验的护士?”
“有可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年长的几位护士心惊肉跳:“不是吧,要下乡?听说第一批去的地方还算可以,在b市的附属小村,可是这第二批的试验点可是穷乡僻壤的隔世村庄,供电都是个问题。”
几个围观的护士脸色变了,表示都不想去那个地方。赵吉祥回头对一生报以安慰:“这第二批怎么也轮不到我们,不用担心。”
一生只是浅浅一笑,什么事情只要熬都能熬过去。况且不过是去十几天,用得着这么恐惧吗?又不是长期待在那个地方。
正在几个护士发表意见时,护士长拉着脸走了进来。围观的一些护士一哄而散,聒噪的环境因为护士长的到来一下子安静起来。
“现在的孩子都被宠坏了,不就去一个地方吃吃苦吗?各科竟然没有几个愿意去的。”护士长对着她们抱怨起来,目光投向这群装乖巧的护士们,“我们科有个名额,你们看着办,不想去也得去。”
值班室里的护士一下子全垮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躲躲闪闪的。赵吉祥俯身对一生咬耳朵:“这形势不对。”
嗯?一生好奇注视着赵吉祥。赵吉祥道:“都不愿意去,以护士长的个性,用剪刀石头布决定,这次可不是看医龄,而是看运气了。”
赵吉祥话刚说完,等得不耐烦的护士长蹙眉怒视她们:“就知道你们跟别的科一样娇贵,得了,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分组淘汰。”
大家觉得这个方法最合理,都开始分组猜拳。赵吉祥取就近原则,直接对一生道:“来来,我们比。”
“嗯。”一生出了剪刀,赵吉祥出了石头。一生输了。
“哈哈,顺利过关。”赵吉祥收敛笑容,拍了拍一生的肩膀,“保重。”
结果,一生这次可是屡战屡败,一路输到底。结果她光荣地成为“第二批志愿者”。过关的护士长长吁了一口气,轻松了。
护士长沉思一下,对一生说:“既然定下来了,我得关照你,那个地方很穷,没有直达的车,你还要翻山,到了那听说供电常常不及时,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不过你放心,这次第二批的医护人员十多名,应该会有人照顾你的。”
一生咬咬牙,点了点头。听起来,确实有点苦。
上班时间,一生到一间病房为病人打吊针,推车走在走道上,正巧遇见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一派斯文的宋安辰。
就一个衣冠禽兽。一生暗暗嘀咕着,本想就这么擦肩而过,不想宋安辰却开口说:“刚才在志愿者的名单上看见你了。”
一生甩了个白眼,一提这事她上火。一路输到底,情何以堪啊?宋安辰笑道:“下个星期出发,记得穿宽松点的裤子还有旅游鞋。”
一生微愣,宋安辰的细心总是让她招架不住。她点点头,推车进了病房。她依次给病人打好吊瓶,校对名单。当看到名单上“言琰”的名字时,她顿了顿,不知为何,自从早上那件事以后,她心里有种对不起师兄的感觉。她师兄对她那么好,她却欺骗他。她推车到达g31,敲了敲门。
里面竟传来师兄低沉的声音:“进来。”
她吃了一惊,深呼吸。她要一如从前地面对她的师兄。给自己如此的暗示,她面带微笑走了进去。一进去,就见言琰跷着二郎腿在玩掌机,见一生来了,热情吆喝:“我就说我哥怎么忽然来我病房,原来是把这里当约会地,跟情人会面啊。”
一生有些尴尬。言珩瞪了言琰一眼:“玩你的,少说话。”
“知道,你们尽管调情,当我透明就好!”言琰朝一生使了个暧昧的眼神,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一生轻声咳嗽,对言珩点了点头,拿起吊瓶和吊针朝言琰走去,微笑道:“来,先打个针。”
言琰不禁缩了下身子,总觉得一生这表情有些恐怖:“我是病人,需要呵护。”
“当然,会呵护你的。”一生微微眯起眼,表情看起来绝对的纯良,只是那笑容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言琰可怜巴巴地朝言珩求助:“哥……”
“乖。”言珩只吐出这样的字。
言琰只好视死如归道:“打得不好,我一定投诉。”他狠狠地威胁了一生一把。一生扯出一个微笑,俯身帮他消毒,离得近了,他不小心看到她脖子上那道吻痕,哈哈大笑起来:“哥,看来你们好事将近。”
言珩不明所以,有些茫然。言琰指着一生的脖子,贼兮兮地大笑起来。一生和言珩两人的脸色却突然泛白,在言琰眼中,这种泛白是因为真相被识破的尴尬。他笑得更欢了。
一生急忙给他打好吊瓶,调好滴液速度,就想离开。她面对师兄的时候脸色更是不好,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在她走出门时,她听见言珩对言琰说:“你现在的主治医生换了谁?”
“是个大帅哥哦,比你帅,宋医生。”
一个星期以后,一生准备出发下乡了。她很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带着两套换洗的衣服,找出一双运动鞋穿着,给自己的手机充了满满的电,简简单单地出发。
院里的医疗队车停在高速路口的停车场处,这批医生和护士都要在那集合然后一起下乡。她早早赶到那里,率先上了车,找了个好位置。
据八卦女王赵吉祥所说,这次下乡的名单上,外科为主,十个志愿者有八个外科医生。选的外科医生多数是综合性极强的潜力股,很有前途。赵吉祥还跟她咬耳朵,让她物色物色。
一生只是白了她一眼,那丫头似领悟般说:“也是,都有这么好的竹马了,还物色什么?”
她真是无话可说了。
时间慢慢过去,陆续有人上车,有几个医生她只是面熟却不认识。她不禁难过起来,难道这次下乡,遇不到熟人吗?要是如此的话,她多惨啊。
这次下乡总共有六个陪护护士,眼见客车上上来的人数快到齐也没见到一个熟悉的,她彻底绝望了。看来真的得往“死”里熬了。看着聊得正欢的几个医生和护士,一生感觉好寂寞。
忽然,从车门处闪出一件灰黑色的t恤,又有一人上了车,他神清气爽,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白皙的皮肤衬着灰黑色调,更显得有种洋气。
居然见到了宋安辰?他此时穿得很休闲,休闲的t恤,军绿色的长裤,配上他清爽的发型,她突然觉得他也有阳光的时候。
“啊?宋医生?”一生身后的几名护士忍不住叫了起来。
“宋医生,坐这里。”她们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热情招呼。宋安辰只是浅笑回应,目光打量着整个车内,在寻觅什么。
一生缩了缩脑袋,虽然她很企盼能遇见一位认识的人,一路上能有个伴儿,但是她不想遇见他。女人一般都会口是心非,而她确实害怕与他再纠缠不清,她怕她早晚有一天沦陷进去,拔不出来。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有几两重,她与宋安辰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宋安辰看着前排第三座靠窗的人影时,不禁皱了皱眉。她那蜷缩着的样子,显然是害怕见到他。他带着兴味的眼神一闪而过,慢条斯理地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故作吃惊的样子:“你居然坐在这儿?”
一生瞪了他一眼。他这话什么意思?
“在远处看,还以为你位子是空的。”他轻轻一笑,“娇小的坏处就是常常被人无视。”
她咬咬牙,不去搭理他,直接看向窗外。
身后的一位护士突然搭讪问:“宋医生,我记得你本来是第一批下乡,怎么变成第二批了?”
“学校有论文,抽不开身。”他彬彬有礼,清秀的侧脸看得更是让人怦然心动。一生凝视一秒,立即转回窗外,然而脸已经红了起来。
“哎呀,周教授的关门弟子就是厉害,还没毕业,就被当作主治医师在培养。”另一位医生有些酸溜溜地插了一句。虽这话有点带刺,但宋安辰保持着自己在外惯有的温和,笑而不答。
人到齐以后,司机开车,路途大约七个小时。
刚开始在高速公路的几个小时,一生并未感觉异样,只是道路一开始颠簸,加上她本身就晕车,越来越难受,忍不住蹙着眉头,隐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忽然,宋安辰掐着一生的手腕,惹得她一阵颤抖,她想把手缩回去,却被他抓得很紧,她怒视他却又不敢声张,她说:“放开。”
“你晕车。”他淡淡地说。
“那你也不能乘人之危,揩我油。”她想抽离他的手掌。
宋安辰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你浑身上下,哪里有油?我怎么没看见?”他眼神朝她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一生气结,她虽然知道她没身材,但也不用他这么提醒。
宋安辰的手指缓缓按压着她手臂上的神门穴,仔细又专注。一生这才知道,他不是在揩油,而是在帮她治晕车的症状。
她盯着捧着她的那双白皙又修长的手,来回在她手掌摩挲着,手感极其舒服,也不知是他的手骨软还是他按的技术好。越看她眼越热,跟着脸也热了起来。宋安辰问:“好点没?”
“嗯。”她老实地回答。
宋安辰便把她手放回原处,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突然不给她按压了,手里忽然有种空空的感觉。她讪讪坐正,不是很自在。
“真是命好,宋医生亲自按摩。”身后有位护士酸溜溜地嘀咕着。自然她是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人听见,然而车内过于安静,没有别的声音,所以一生听见了,她更加尴尬了。
好不容易挨到山口处村主任来接,却又要面临跋山涉水。村主任说要到那个村,没有大车道,只能坐牛车或者步行过去。但是人力物力有限,只能把医疗器材和几位人员用牛车带过去,其他的人由村民带着抄小路进村。
女士优先,村主任让女士先坐牛车进村。几个城里长大的护士面面相觑,对牛车很不感冒,但又没有办法,只好勉强自己坐了上去。
一生坐上牛车,看看宋安辰,又看了看那种崎岖不平的道路,不禁担心地说:“当心点。”
宋安辰吃了一惊,显然未料到一生会有关心他的时候:“回头见。”他说着就跟着带路的村民抄小道先行。
一位护士看着地面泥土带湿,很容易打滑的样子,担心地问了问村主任:“最近是不是下雨了?”
“是啊,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今儿才放晴呢。”
这样的险坡加上泥土打滑,那条小路真的安全吗?一生突然很担心,希望自己是瞎操心才好。
坐着牛车到达小山村花了将近三个半小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夏天时节,天虽晚得比较慢,但在山里,此时晚霞已经微露,把天与地之间染成了橙黄色。
一生下了牛车,手脚浑身酸痛,六个女人坐在小小的牛车上,四肢蜷缩在一起,加上一路的颠簸,已经酸麻了。
有一个护士忍不住抱怨:“这十几天够我们受的了。”
村主任听后有些尴尬,十分抱歉地说:“我们这个村被山包围,交通一直不便利,抱歉。”
见村主任脸色已经不是很好,那个护士也不好意思再抱怨,嘟囔着转移话题:“我们住哪儿?”
“我们给你们找好了,跟我来。”村主任是个比较憨厚的男人,他红着脸,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住房条件对于你们来说是差了点的,不过已经是我们村里几户条件好的了。”
护士们都不说话,显然,她们不以为意,也许也知道这个村庄条件有限了。当村主任领她们去看了这之后十几天她们要住的地方以后,她们的脸色都青了。
土泥地,朽木家具,屋子里漆黑一片,一进去便能闻到一股腐臭味。虽然床单洗得较为干净,但总是让人有种不能言说的嫌弃感。
一生被分配到一个四口之家。硬件设备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穷地方,不奢求。还好招待一生的妇女很热情,人算蛮好的。刚巧这家的男主人就是进村带路的村民,现在正带着医生们回村。
这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和一个七岁的男孩。说也奇怪,本来就穷,还生两个孩子?也许是重男轻女的缘故吧。这家的女主人姓姜,一生便叫她姜姐。
一生的到来刚好赶在晚饭的时候,她跟这两个孩子坐在一起,看着两双分外明亮又纯净的眸子凝望着自己时,不禁问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