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磨镜春闲看落花(一)-《画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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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巽宁宫的人马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左邻右舍心底的疑惑外,没有在夜色中留下丝毫踪迹。

    洗墨居的后院里,涂山兕放下菜刀,心想该找个时间买两件兵器了,李蝉在门外目送巽宁宫得人马走远,回屋知会众妖放下戒备,便进了主屋。

    宋无忌火光如炬,照亮枇杷树下石桌,石桌上刻着象戏的棋盘,虚惊一场过后,妖怪们开始了夜间的娱乐。

    室内的娱乐乏善可陈,除了拌嘴逗闷子,就属博戏最受欢迎了,徐达爪子按住一枚卒子往前一推,与它对弈的两个夜叉鬼头为垫炮还是马五退七吵得面红耳赤,一时间分不出哪个是青夜叉了。

    覆火镇水两大将军刚凝出两尺妖身,呼朋唤友为双方下注,吵闹不休。

    一个夜叉鬼头大叫:“那就请扫晴娘娘评评理,看到底垫炮好还是马五退七好!”

    另一个夜叉鬼头怒道:“怕你了不成,必然是垫炮好!”

    说着往主屋窗口飞去,却被徐达一下扑到地上,徐达爪子按着夜叉头,骂道:“咿,好歹混了个六凶的名头,怎的如此不堪,区区一场博戏,还要请扫晴娘娘帮忙!观棋不语真君子,咱都知道的道理,扫晴娘娘怎会不知道?”说着迅速瞥了窗头一眼,见扫晴娘没有现身的意思,又趾高气扬地把爪子压得更紧了。

    涂山兕从庖屋走到二夜叉的位置坐下,拿起一枚棋子,红药讶异道:“涂山姐姐也玩这个?”

    “也赚点打兵器的钱。”涂山兕对红药微微一笑,把棋子一放,转头着着徐达,“炮五平六,抽将。”

    “咿呀,狐仙娘娘来与弟兄们游戏,真是赏脸,赏脸呐。”徐达一下跃上石桌,盯着棋盘,“这一手真是绝妙,绝妙,对方若不弃车保帅,便只能象五退三,但纵使如此,也是苟延残喘,三步之内便落入死局……”

    喋喋不休解着棋,忽的反映过来涂山兕拿是青赤夜叉所执的黑棋,那陷入死局的却是自己的红棋,一下愣住,大叫道:“这,这,怎敢这样耍赖,从未见过中途还能换人的!不算,不算!”

    嘈杂声传到主屋,变得小了许多,李蝉抚了抚戴烛的翅膀,取出笔君,铺纸磨墨写道:“巽宁宫中总管上门,请我入宫修复《万灵朝元图》。”

    他放开笔君,笔毫在纸上游移,回答道:“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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