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宁偃缓过神来,拱手道:“臣有辩!” “你有何辩?” “赵人伐我,楚丘守卒七成死于国难,君上降恩,赐其遗属以楚丘屋舍田产,这些臣民皆是烈士遗属,来自卫国各地,尚未落根,又逢此难,若是这般听任瘟神行罚,臣……不忍直视!” 传令巫人冷冷应道:“宁大人有疑,可赴太庙向大巫祝论辩!” “恕臣不接此令!” 传旨宫人颇是震惊:“大胆!你敢违旨?” “臣不敢,只是,据大巫祝令,臣,还有他们!” 宁偃指府中众人:“我等都是楚丘生民,也都是瘟神属民,皆在不可救赎之列,此府门户亦当被封,若连府门都出不去,叫我如何接令?如何施令?” 传旨宫人显然没想到宁偃会有此说,看向巫人。 “这……”巫人张口结舌,冷哼一声:“小巫这就回去,向大巫祝禀报实情!” 然后带头大步走出。 宁偃略略一顿,看向司徒。 司徒急切问道:“大人,怎么办?” “暂缓布令,我这就回宫,面奏君上!” 小巫祝回到太庙,就向大巫祝禀报楚丘令宁偃不肯听令的事。 “哦?”大巫祝嘴唇未动,声音却出来了。 太庙令急问:“他为何不听令?” “他说他无法听令!”传令巫人应道。 “他说,他与楚丘府中所有吏员皆是楚丘生民,依令皆为瘟神属民,门户当封。门户被封,他连门也无法出,怎么施令?” “这……”太庙令看向大巫祝,苦笑:“真是个刺头!” “特令。”大巫祝面部肌肉微动:“楚丘令宁偃并所有吏员、差役、军卒,皆为朝廷命臣,不为瘟神属民!” “得令!”传令巫人拱手,转身走出。 一阵脚步声急,守值巫人趋进,禀道:“西门尉急报,楚丘令宁偃请开西门,特此请求!” 太庙令两眼一瞪:“不开!这个刺头从疫区来,万一……” 守值巫人低声道:“听门尉说,他有急务求见君上!” “见君?”太庙令震怒:“他是想把瘟神带给君上吗?” “开门!”大巫祝断然下令:“让他到太庙来!” 太庙令不解地看向他。 大巫祝阴阴一笑:“既然是刺头,他就不适宜待在楚丘,小仙这就面君去!” 是夜,值勤兵卒一队接一队地走过大街,打更的人敲锣喊叫:“传大巫祝令,举国事天,全城宵禁,臣民不可随意走动,违令者斩!” 微风习习,月明星稀。 太庙的大门外面,奉命前来的宁偃久久跪在台阶下面,一动不动。 天大亮时,庙门“吱呀”洞开,内宰走到台阶上,朗声唱道:“宁偃听旨!” 宁偃叩首:“臣候旨!” “君上口谕,宁偃妄解大巫祝令,擅离职守,私至帝丘,有为瘟神引路之嫌,依令当治重罪,姑念宁氏一族为国尽忠,寡人免你重罪,削楚丘令职位,闭门思过,不可妄动!” 宁偃心中一震,叩道:“君上,臣有奏!臣—” “宁大人呀!”内宰不耐烦地打断他道:“甭再说了,快点儿回家吧。” 说完就转身进门,嘚嘚的脚步声渐去渐远。 宁偃心灰意冷,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地走在帝丘的街头。 “对了,孙将军,他一定有办法!” 宁偃直奔将军府而去。 老家宰闻报连忙迎出:“见过宁大人!” 宁偃勉强笑了一声:“孙将军呢?” “在书房里!”老家宰悄声说道:“在那里闷坐一天一夜了,茶饭不思啊!” “带我去见他,我有急事禀报!” 孙仲良坐在书房里愁眉不展,听到脚步声,忙抬起头,见是宁偃,顾不得寒暄。 “快,宁偃,说说疫情!” 宁偃点头道:“最早是在石碾村,一个老石匠死了,老石匠的儿子叫大槐,是我身边短兵,战死在楚丘了。” “他家受君恩还是在下带他们一家认的门户,不想没过几日老石匠就得暴病死了,听人说,他得的是瘟病,凡是参与葬礼的村人与亲人大多得病,老石匠一家……只剩下两个孩子……” 孙仲良心里一揪:“两个孩子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