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晓得个屁!”第三个军卒哂笑道:“听说过‘大音希声’吗?人若过于伤心,反倒哭不出来!儿子走时不哭,老伴走时哭,恰恰证实,儿子比老伴重要!” 为首军卒白二人一眼:“这是争执的地方吗?前面还有十几家呢,耽搁久了,小心瘟神爷咬住你!” 第二个军卒大咧咧地应道:“你们放心,瘟神不会咬我们!” 为首军卒盯他一眼:“为啥不会?你长得美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 第二个军卒压低声,神秘兮兮道:“上仙说了,我们不是瘟神属民,瘟神不咬我们!” “你晓得个屁!”为首军卒瞪他一眼:“你去问问百夫长,刘三斗是怎么死的?” 第二个军卒目光错愕:“啥?” 第三个军卒打了一惊怔:“三斗死了?” 为首军卒压低声:“昨晚后半夜埋的!” 两名军卒的脸色瞬间苍白。 “发什么呆呀,下一家!”为首军卒努下嘴,走到隔壁柴扉,朝屋里喊道:“喂,有人没?” 没有应声。 为首军卒提高声音:“我再叫三声,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 没有任何反应。 为首军卒转对二卒:“堆柴吧。” 两名军卒跑向院中柴垛,抱干柴堆放于大门、前后窗子及屋檐下面。 为首军卒拿火把点了,浓烟四起,熊熊燃烧。 三名军卒又问两家,来到了老石匠家的院落。 为首军卒推开柴扉,站在院子中间喊道:“喂,屋里还有人吗?” 没有声音。 为首军卒趋至门口,抬手敲门:“还有人吗?有就吱一声!” 仍旧没有应声。 为首军卒退回院中,朝身旁两名军卒努嘴:“抱柴去吧!” 两名军卒到柴房里抱来干柴,分别堆放。 为首军卒拿起火把走到门前,点上火,火烧起来,浓烟滚滚。 第二名军卒走到窗口,正要将火把伸进柴堆,里面传出一阵响动,一只小手从封死的漏洞里颤抖着伸出来,微微晃动,接着是一个嘶哑的声音:“叔……叔……” 军卒大吃一惊,火把掉在地上。 为首军卒看过来,诧异道:“怎么了?” 第二名军卒手指屋子,急叫:“快,快熄火,人还活着!” 为首军卒急了:“快,灭火!” 三人拿起长枪,将柴堆挑开。 然而,两扇木门已被点燃,着起火来。门上即是屋檐,若是控制不住,屋内孩子必被烧死。 两名军卒冷汗直出:“天哪,怎么办?” 为首军卒急中生智,撩开战袍,照火头浇去,大叫:“快,撒尿!” 另外二人也都撩开战袍,朝火头浇去。 火被扑灭,尿臊味弥漫,几个军卒互望一眼,嘘出一口长气。 三人扭身刚要离开,窗口里的小手再次晃动,第二名军卒要走过去,为首军卒横他一眼,重重咳嗽一声。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较前更显微弱:“叔……叔……水……水……” 第三名军卒转身出去找水,为首军卒再出一声咳嗽。 第三名军卒站住,看向他。 为首军卒压低声音,责道:“你们忘了,上仙怎么说的?” 两名军卒打了个寒噤。 为首军卒朝门外努嘴,几人转身走向院门。 后面的小手再次伸到窗外,绝望地晃动着,但已没有声音发出。 三人走到门口,皆吃了一惊。 院门处赫然站着孙仲良。 一进村子,孙仲良就来了精神,下车步行,老家宰见马渴了,刚好看到有口水井,赶过去打水饮马。 村中一片死寂。 孙仲良挨门巡视,见各家各户的门窗皆被钉死,不少房舍冒着浓烟,正自纳闷,望见这边有几个军卒,遂赶过来问个明白。 此时此刻,孙仲良却是顾不上问询他们了,目光盯在伸出窗外的那只小手上。 孙仲良绕过三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窗前。 窗里再次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水……水……” 孙仲良从腰里取下水囊,递给小姑娘。 然而,窗口封得太牢,漏洞过小,水囊塞不进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