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臣子们爆出一片笑声:“我听说要换上大夫?谁做新上大夫啊?” “听说是严遂。” 有人问道:“严遂是个甚东西?” 有人高声答道:“严遂不是东西!是个卫国贱民!” 严遂是卫国濮阳人,并不是韩国贵族,自然不会被韩国臣子们接受。 众人一阵哄然大笑。 老内侍向殿内撇撇嘴,示意他们收敛些许,可这些臣子没有一个在意,依旧高声谈笑着走进政事殿。 猛然间,众臣肃静了下来,政事殿内,韩哀侯在中央大座上正襟危坐,面无表情,严遂肃然站立在韩哀侯身侧,因为扯掉了头巾,长发披散,不怒自威。 这种场面在韩国实在罕见,但大臣们相互瞅瞅,又开始哄哄嗡嗡地谈笑议论起来。 老内侍走进来站在韩哀侯另一侧,骤然尖声高宣:“列位噤声,听君上宣示国策——” 众臣安静下来,韩哀侯咳嗽一声,郑重缓慢地开口道:“列位大臣,我韩国民力不聚,吏治不整,内忧外患不断。长此以往,韩国将亡矣。为此,寡人晓谕:任当今名士严遂为韩国上大夫,整顿吏治,明修国政……” 政事殿哄地骚动起来,大臣们纷纷看向站在前排的韩候,见韩傀沉默不语,一个绿衣大臣站了出来。 “严遂是何东西?卫国贱民一个!如何做得我韩国上大夫?又如何服得众望?该当收回成命!” 此人乃韩国现任上大夫公厘子,其部族五万余人占据着韩国老封地韩原一百余里,专横跋扈,遇事只和几个权臣谋断,根本不将韩哀侯放在眼里。 “韩国官吏质朴,民风淳厚,君上何故乱折腾?”这位黑衣大臣乃韩国功臣段规的三世孙段修。 段规在三家分晋时,力劝韩康子争得荒凉的成皋要塞,给吞灭郑国创造了根基,韩康子封段规成皋六十里封邑。四代之后,段氏部族发展到两万人,成为与侠氏、公厘氏相比肩的大贵族。 殿中一片混乱,大臣们交相乱嚷,吼声连连。 谷偢 老内侍尖叫道:“嚷个鸟!再嚷回家去!” 韩傀清了清嗓子,似乎无奈地向殿中挥挥手道:“列位臣工,君上自有君上的打算,我等身为臣子的,一切听从君上决断即可。” 大殿瞬间安静的下来,与韩哀候说话时的效果截然相反,侠氏是韩国势力最大的贵族势力,韩傀也是一个可以震慑国君,当之无愧的权相。 韩哀候的脸色微变,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大朝议第二件事,赵候,薨,公子种与公子胜争夺君位,公子胜求得了魏国援军,公子种向寡人求援,诸位说说,寡人是否该出兵相助赵国?” 韩傀摇头道:“不该出兵,韩国新得郑地,还未完全吸收郑国旧民,不宜出兵作战!” 韩傀话音落点,公厘子立即高声呼应:“丞相高见,魏国兵甲锋利,前番四国之兵难以撼动魏国根基,不可轻易得罪!” 白面细须的段修显然很精细,沉吟有顷平静作答:“我同意丞相的建议。” 老内侍看看厅中,微笑道:“兹事体大,当先听听君上的主张。” 韩哀候沉默不语,目光看向站在下首的严遂,严遂昨夜与国君密谈,自然知道他的主张,霍然站起拱手道。 “列位大人,严遂以为,应当出兵相助,赵国消亡对韩国并无好处,三晋大地一强二弱,强者自强,弱者当报团取暖,才可维持平衡。” “啪”的一声,公厘子拍案呵斥:“尔一个他国贱民?竟敢驳丞相的主张!” 韩傀淡淡问道:“韩魏两国新立盟约,以你之见,我们当撕毁盟约,引得魏国兵锋相至吗?我韩国何人能挡魏国的大将庞涓?” 严遂正色道:“丞相殊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赵国亡,韩国亦不远矣,危难当头,畏首畏尾,何以立于天地之间?何以为大丈夫?” “大丈夫?哈哈哈!”韩傀一阵大笑:“严遂,我看你是想祸国殃民,置韩国于死地。” 严遂冷笑道:“祸国殃民的正是尔等!” “尔等旧族权臣挟封地自重,私立亲军,豢养门客,聚敛财富,堵塞贤路,使民穷国弱,庙堂污浊。尔等非但不思悔改,反倒穷凶极恶。” 说着,严遂抽出腰间宝剑,举剑过顶,大喝一声:“今日就让我为民除害,杀了你这首恶!” “严遂,尔休得猖狂!”大臣们愤激高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