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车是象棋棋子中最强大的攻击力,无论横线、竖线均可行走,只要无子阻拦,步数不受限制,正和春秋战国时的战车用法相同: 车者,军之羽翼也,所以陷坚陈, 要强敌,遮走北也。战车的重要性,公孙贾不用说也知道。 望着江寒的黑马抽空踏掉了嬴虔的一枚红兵,他迟疑地说道:“单骑走马,此兵种军中少有。” 江寒笑着解释道:“骑者,军之斥候也, 马走动的方法是一直一斜, 暗喻其走险, 走奇。” 公孙贾回忆着自己学过的典史,拊掌道:“原来如此!我也想起来了,昔日秦文公以单骑七百狩猎于妍渭之会,将群戎逐出宗周故地,也是此法。” “七百单骑?”江寒微微吃惊,没想到在他之前三百年,居然就有更早的骑兵出现! 不过,想想也就坦然了,嬴秦嬴赵,五百年前本是一家人,都有骑马的传统。 秦非子,正是为周孝王养马放牧起家,因为养的牲畜“马大藩息”,成为天子附庸,还时不时被宗周贵族嘲笑为“东夷牧犊儿”。 到了第一代西陲大夫秦仲时, 在西犬丘(甘肃天水,礼县一带)那种半牧半耕的环境下立国,能想到运用骑兵,实属正常。 但秦人似乎没把骑兵科技树继续点下去, 在驱逐群戎,夺取宗周岐阳故地后,他们逐渐东迁,受文化更先进的周遗民影响,慢慢沾染中原礼乐兵制,在军中推广车战之法。 无论是韩原之战、崤之战,还是上一次的河西之战,秦军都是以车兵为主力。 而且,这时秦人的战斗力,似乎和后世那个横扫天下的黑色帝国完全对不上号,战国时的历次战争,秦人经常被魏国吊打,在战场上豕突狼奔…… 恍然间,江寒和嬴虔的车、马、射、兵卒,已经越过了大河之界,深入到对方的军阵中。 所谓大河,也就是后世的黄河。 秦魏几十年的交锋, 都是在黄河西岸开打的。 嬴虔很喜欢这游戏,只行棋不投箸, 摆脱了围棋、六博中还用筛子决定步数,侥幸取胜的因素,象棋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出于自己智慧的考虑,那种操纵全局的感觉,让他很是着迷。 仿佛临晋、少梁、洛阴的烽火狼烟浮现眼前,山河将卒俱为我之棋子,然而这次的对手,却比他要高明。 江寒也是个臭棋篓子,每次回到老家,都会去村口的树下看老人们博弈,虽然放在前世技术不算出众,但虐一下自学成才的嬴虔,还是可以的。 很快,红子慢慢减少,黑子开始攻入嬴虔的中军。 眼看胜券在握,江寒也吁了一口气,指着对面九宫格里的三种棋子向众人介绍道:“宰(相),谋士之臣也,可谋划中军,纵观全局,事急之时,也可辅佐保卫将帅。” 公孙贾眼放精光,一卿乃至于一国之宰臣,是他梦寐以求的身份。 而嬴虔额头微微出汗,江寒的马兵已经逼近中军,他明白,自己败局已定。 江寒拿起黑车,将红色的士冲垮,微微一笑:“士,虎贲也,持短兵保卫将帅,是中军最后一道防线。” 到这时,公孙贾渐渐看出门道来了,眼睛开始入神,心理自然是站在嬴虔这边,希望他能逆转局势。 但大势已去,只见江寒的两车一射一马,以及两卒,都已经到位,将嬴虔的九宫团团保包围。 突然,耳旁响起了一句掷地有声的“将军!”惊得嬴虔身体一颤。 然后,就是棋子重重落下的脆响! 嬴虔怔怔地看着棋盘,他叹了口气,身体松懈地朝后方一靠,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 江寒再次说道:“将,帅,一军之首也!战阵中若是出现将领被杀伤或被俘的局面,则有败无胜,泓之战的宋襄公,被御戎带着冲入郑军的宋国右师华元,皆是如此……” “我输了。” 虽然嬴虔认输,但意犹未尽,于是俩人又玩了两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