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你不爱他了他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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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斯冕是被特助和助理带走的,他走的时候没有看周时轲,眼神却是落在了宋归延身上,那是周时轲从未看见过的阴郁仇恨的眼神。

    周时轲收回视线,宋归延坐到一旁问道:“你跟傅斯冕是什么关系?”

    周时轲拎着酒瓶说:“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那你刚刚是为了气他才……”宋归延微微挑眉。

    “你觉得我看起来难过吗?”周时轲手撑在椅子上坐起来,他眸子里的水色褪去,恢复成之前不驯和淡漠的样子。

    宋归延缓缓摇头。

    “那不就行了,”周时轲重新躺下去,“看见傅斯冕不开心,我就开心。”

    可能是受到酒精刺激,所以他才会对宋归延这么一个陌生人说上如此多的话,也有可能正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他才能说出这些话。

    “他要是不出现在我面前,那么就都相安无事,他要是不信守承诺,那么我就怎么开心怎么来。”周时轲眼皮耷拉着,语气淡淡地说道。

    宋归延不置可否,以他一个二十八岁已经趋近成熟的男人的心理,他不能理解年轻人分手后要互相撕咬将局面闹得难以收场的行为。

    “你要是放下了,完全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宋归延承认刚刚自己是因此占了便宜,“没必要去刺激傅斯冕,这样做,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宋归延的语速和缓,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温和。

    周时轲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勾起唇角,有些恶劣地说道:“不不不,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于我有没有好处不是我决定的,是傅斯冕,他要是放不下,他难受对我而言就是很不错的好处了。”

    宋归延的视线从周时轲侧脸一寸寸滑下去,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呢?”

    周时轲微微一怔,“什么我?”

    宋归延倾身,“你还喜欢他吗?”

    很久没人问过周时轲这个问题了。

    过去江城那六年,短短半年的时间就让他觉得有些模糊不清了,那些琐碎零星的记忆,傅斯冕如若不出现,他可以不计较对方最后拿自己去和林治晔谈合同,他们一个在江城,一个在北城,这辈子都用不着再见面。

    就算对方出现,只谈生意,他仍旧可以做到与之相安无事。

    可如果傅斯冕现在要想和他谈感情,那很抱歉,他会让对方后悔喜欢过自己。

    毕竟当初他和傅斯冕谈感情的时候,傅斯冕用行动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换个问题,”周时轲将傅斯冕抛到脑后,朝宋归延凑过去,他闻到了对方身上很清淡的木质香调的香水味道,很符合宋归延给人的感觉,内敛,沉稳,周时轲的手指攀上宋归延的领带,“你喜欢我啊?”

    宋归延垂眼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只需要往前一厘米,就可以吻到周时轲。

    还是高中那个人,一点都没变。

    高一的时候就能把高三的学长撩得死去活来,谁也不能免俗。

    宋归延显得很镇静,他温柔地笑了笑,“我以为我已经说得足够明显了。”

    周时轲望着宋归延的眼睛。

    过了两秒钟,他拉开距离,拾起地上的酒瓶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扭头对宋归延说道:“我不和人玩真的。”

    宋归延站起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周时轲淡淡道,“我这种人,最后反正也是走联姻的路,真不真谁在乎?”

    周时轲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像傅斯冕那种不长眼在现在凑上来的,面对这样的自己,他那点儿后悔内疚,能让他坚持多久呢?

    宋归延跟在周时轲身后,淡然道:“你还放不下傅斯冕。”说的还是肯定句。

    周时轲身形僵了一下。

    下一秒,他丢了酒瓶,一拳头挥在宋归延的侧脸,男生力道很大,也没留情,宋归延的嘴里立马就冒出了血腥味。

    “宋先生?”周时轲冷冷一笑,“这种话,以后最好不要再说了。”

    这些话,对于现在的周时轲而言,完全无法像当初那般令他心如刀割,他只觉得屈辱,被人踩在脚底下被当做物件拿去交换利益的屈辱。

    这是周时轲受到的最大的伤害,是周三这二十几年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和耻辱。

    阿轲受过的委屈,周三可以帮他讨回来,但已经造成的心理创伤,任周三怎样修复,它都依旧存在,这点,是任何人都不能去碰触的。

    周时轲没心情再待下去,他去找到周时萱,“我想回家。”

    周时萱正与人谈笑,听见背后周时轲的声音,回过头来,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了。

    男生的西装拎在手里,衬衫领口散开,料子皱巴巴的,头发散乱,一身的酒精气味。

    “……”

    “回去吧。”周时萱轻声说。

    看着周时轲离开的背影,其他几人咂舌,“周三是长得越发好了。”

    周时萱笑笑,“哪里。”

    “周三这之后是准备进公司上班还是……”

    “唱歌,”周时萱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小孩子家家的,喜欢唱歌,以后还辛苦几位多多看顾了。”

    “周总这话说的,周三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要唱,我亲自给他搭台子都行。”

    众人哄笑起来。

    “傅总,您刚刚不应该冲出去的。”赵特助看着面若冰霜的傅总,忍不住说道。

    傅斯冕无助狼狈的神色褪去,他靠坐在沙发里,眉眼间的冷意令人遍体生寒。

    赵盱是跟了他好几年的老人,他看得出来傅斯冕对周时轲早就上了心,却偏偏要将人越推越远,要把周时轲换做另外的其他任何人,可能早就分手了,赵盱也觉得惊奇,依照周时轲那样的本性,竟然能忍他们傅总那么久。

    今天他跟在傅斯冕身后,他知道傅总知道周时轲来了有多开心,但直到两人亲眼看见周时轲勾着那男人的脖子接吻,气氛暧昧无边。

    “傅总,阿轲肯定还是在乎您,他这只是气您的。”赵盱宽慰道。

    傅斯冕扯了扯嘴角,“你说的是谁?”

    赵盱说:“我说阿轲他……”

    傅斯冕的视线显得有些空无,漫无目的地落在会场某处,“你猜错了,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赵盱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一句话都没说完。

    “因为我见过他喜欢我的样子。”傅斯冕低声说道。

    周时轲眼里的狡诈不驯,报复成功的快感,他看见自己被他逼得发疯,他开心,他快乐,唯独没有心疼与纠结,更加没有爱意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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