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可惜-《大叔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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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么会知道谁输谁赢,谁能笑到最后。”
净虚说:“放下执念,会快乐一些。”
程旬旬没再说话,只侧头看着窗外,世人都有执念,想要放下谈何容易。
沉默良久,程旬旬兀自笑出了声,说:“也许很快,我的生活就可以快乐一些了。”
“祝你幸福。”净虚对她微微一笑,那是真心的嘱咐。
“谢谢。”程旬旬笑着拿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分别的时候,程旬旬本想送净虚回去的,说是顺路,但净虚坚持不用,再三拒绝之后,程旬旬也没有坚持的道理。
程旬旬看着他离开,才驱车去了酒店找俞学钧。
他住的是酒店套房,见着程旬旬他十分开心,笑着招呼她进来。
“要喝点什么?我这边有鲜榨的果汁。”
“不用了,我过来只是想跟你说件事。”程旬旬摆摆手,婉拒了。
俞学钧停住了脚步,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闪烁,微微笑了笑,还是去吧台倒了杯热水过来,放在了茶几上,说:“什么事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伦敦?”
俞学钧坐在单人沙发上,顿了顿,干笑了一声,说:“怎么了?”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完成外公交代给你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对唐义森的妥协的话,我真的不需要。”程旬旬也不拐外抹角,直接了当的说。
俞学钧依旧维持这面部的微笑,耸了耸肩,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程旬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让俞学钧有些无所适从。
他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暗暗的吸了口气,说:“旬旬,其实……”
“我都明白的,你不能用正面手段去打击他,毕竟你还有自己的家庭,如果为了我而破坏了你原有的家庭,我也会觉得不值得。当然,我不会让你这么做。你可以冷眼旁观,也可以不帮我,我都不会怪你。”
“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讨厌和憎恨唐义森,如果他放过我的前提,是给他更多的资源和金钱去发展另一个唐氏,我想我会连着你一块恨。”程旬旬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但到最后她还是有些激动。
俞学钧脸上的笑容终于是维持不住了,转开了视线,拿起了杯子,兀自喝了口茶,“你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你在暗中给他牵线,帮他在国外成立工资,把资金引过去,帮他掏空唐氏。你真的以为等唐氏空了,或者破产了,我就会心灰意冷的来找你,让你帮我移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吗?”
他轻叹了一口气,说:“抱歉,但是……”
“俞先生,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可以吗?”
“不可以。”这一次,俞学钧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应,他说:“如果当初我知道你的存在。”
“知道了,你的第二任妻子就会是我母亲,是吗?你上次给我讲的故事,并不完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大理?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去旅行,或者艳遇吧?”
程旬旬的这一番话,让俞学钧愣住。她微微仰了一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笑说:“算算时间,那时候你的第一任妻子大概去世没多久吧?我猜你们夫妻感情一定很好,所以当她去世,你才会去大理散心,对吧?”
她脸上的笑容很淡,如果她没有去调查这些,她心里也许会好受一点,可孟毅就是那么能干,不但查出了俞学钧在背后帮助唐义森,甚至还把俞学钧这个人调查的清清楚楚。
“是。”俞学钧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说:“我去大理的时候,她去世已经半年了,大理是我最后一站,那半年我走了很多城市,都是她在世的时候想去,但我一直没时间陪她去的,一直到她去世,我才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抽点时间出来陪她去外面走走。再忙,时间挤挤就出来了,怎么会真的一点时间都没有呢?”
程旬旬不自觉的挺起了背脊,吸了口凉气,心口也跟着冰冰凉的,有些许难受,笑道:“其实我对这些并没有太多兴趣,你也不用跟我交代的那么清楚,我来也不是来质问你对我母亲感情的。”
“其实你已经很好了,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而已,你还那么负责。”
俞学钧急道:“我上次跟你说的也是认真的,并没有骗你。”
“我来是跟你说关于唐义森的事,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一起把他送进监狱,可以吗?”程旬旬不理会他的说辞,自顾自的说道。
俞学钧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终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点了点头,说:“好吧。”
“不过,这件事你有把握吗?”
“当然。”程旬旬冲着他微微一笑。
随后,程旬旬同俞学钧稍作商量之后,便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谢谢你。”
“我跟唐老先生的初衷是一样的,希望你生活的快乐幸福,能够将唐义森绳之于法,我自然也很乐意帮忙。”俞学钧的表情十分温和,目光在她的手上扫了一眼,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想要上前拉她手的打算。
“旬旬,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心里很开心的。如果当年我能早一步的话,我想我们现在也会很幸福的。只是错过了,我晚到了两个月,我真的没有办法。当初,我并没有把你母亲当做是一场露水情缘的,不然我不会找她的。”
程旬旬抿着唇,他这样简单的几句话,轻轻松松就拨动了她心里的那根弦。她侧目看了他一眼,眼底涌动着一丝情绪。片刻,勾了一下唇角,说:“我这辈子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如果两个字。我走了,再见。”
俞学钧将她送到酒店门口,并一直到她的车子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回去。
路上程旬旬给常安打了个电话,询问完情况之后,就让司机去了老街,车子驶过一条阴暗的巷子,停在了一栋筒子楼前,程旬旬下了车,常安就站在楼道门口。
程旬旬过去,他就主动给了她一串钥匙。
“两个都不在?”
他摇了摇头,说:“张肃去了地下赌场,张雪去了夜店。”
程旬旬哼笑了一声,说:“还真是亲兄妹。我自己上去,你在楼下帮我看着,有事就打电话。”
“好。”常安点了点头。
随后,程旬旬就上了楼,顺利的开门进了屋子。程旬旬开了灯,然后将屋内的窗帘拉了起来,紧接着就开始找东西,地毯式的寻找,但一无所获。
程旬旬在张肃的房间内翻箱倒柜的时候,外面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程旬旬正专注的翻查着抽屉,正好就翻出了一只铁质的盒子,她将盒子拿了出来,她打开盖子,里面有一本小型的记事本,还有一些账单,录音笔和u盘。
程旬旬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看了个遍,又随意的翻看了一下那本记事本。她知道自己是找到了,因此没有浪费时间,将东西全数放进了包包里。
余光一瞥,正好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她心里一紧,手上的动作停住。目光迅速的在周围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一样能够回击的东西。
是张肃回来了?可为什么常安没有给她打电话?正当她准备的转身的时候,那人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她登时瞪大了眼睛,开始奋力挣扎,可慢慢的手脚就开始发软,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抽干,意识开始模糊。
在她用力蹬了一下腿之后,终是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明天就是董事会了。
……
第二天的董事会,安排在上午十点。
上班的时间过去,程旬旬还没来公司,罗杏想到前两天的时候,也就没有打电话过去询问,想来一定是被周衍卿给缠住了。
然而,到了九点半程旬旬还是没有出现,罗杏就有些坐不住了。
孟毅看到罗杏焦虑的样子,问道:“旬旬还没来?”
罗杏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嗯,快点还有半个小时了。”孟毅抬手看了看腕表,微微皱了皱眉,吩咐完之后就回了办公室。
罗杏连着打了三四个电话都没通,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拨通了周衍卿的手机号码。
此时,周衍卿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静谧的屋子里,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静寂。他缓缓的抬起了眼帘,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俨然是一个晚上没睡,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
坐在窗边的陈楠木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们两个就这样面面相觑的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
周衍卿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并没有接电话的打算,将手机放了回去。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才停止,陈楠木转动了轮椅,说:“天亮了,我走了。”
周衍卿不说话。
“再见。”
“我希望你们说话算话。”
陈楠木背对着他,因此周衍卿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轻轻的笑了笑,说:“别再跟她搭上任何关系,就算话。”
“你就是这样保住周婵的?”
陈楠木并没有回答他,行至玄关处,伸手开了门,他的助理小蒋也在门口守了一个晚上,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进来。
陈楠木出去的时候,笑着说:“我倒是觉得你比我幸运多了。”
周衍卿冷笑,回应他的也只是冷冰冰的关门声。
……
程旬旬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她艰难的睁开眼睛,脑袋有些疼,这一瞬间她的脑子还是空白的,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头疼的厉害,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抬手揉了揉额头。
当她看到身前躺在的张肃时,一下就愣住了,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胸口那一片血红,一时反应不过来。
手指一松,耳边就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音,她猛然回神,低头一眼,就看到一把染了血刀,落在地上。
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这一瞬间,她的脑子依旧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双手微微颤动。喉咙发干发涩,她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转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张肃,迅速的爬到了他的身边,整个人已经完全晃了神。
张肃睁着眼睛,那模样看着有些恐怖,她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张肃。”
他没有半天反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变化,程旬旬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慢慢的附身到他的胸前,听了一会之后,什么都没有听到,又凑到他的鼻前,没有气息。
程旬旬眼里充斥这恐惧,一双眸子已经没了焦距,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她开始用力的摇动张肃的身子,压低声音叫他的名字,不停的叫,似乎是在试图把他叫醒。
可是他的身体都已经凉了,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程旬旬慌了神,整个人往后一倒,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肃。
片刻之后,她像是回过神来,找回了理智,她惊慌失措的开始找自己的包包,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狭小的客厅里转了三四圈,包包就放在沙发上,她却没有及时发现。直到转了四五圈之后,才看到。
她立刻扑过去,将包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拿起了手机,抖的手开始拨打周衍卿的手机,期间因为手软,手机掉了三四次。
但总算还是拨通了周衍卿的号码,她将手机夹在脖子和脸颊之间,然后匆匆忙忙的将倒出来的东西装回了包包里,紧接着她就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手,洗的特别用力。因为血液已经干涸了大半,洗起来特别费劲。
像是渗入皮肤一样,一定要用力的搓才能搓干净。
“快点接电话,快点接电话啊!”
电话响了很久,周衍卿才接起来,电话一通,程旬旬几乎要激动的叫起来,但她还是知道要压低声音,因此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沙哑又更咽,“周衍卿,周衍卿,周衍卿!”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着叫了他的名字三次。
“冷静。”
她停下了洗手的动作,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逼仄的卫生间里,没有窗户,光线昏暗。这会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她的脸颊上也沾染着点点血迹,衣服上也是,那股子血腥味萦绕在她的周围,挥之不去。
她深深的呼吸了两次,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周衍卿,我出事了,张肃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脑袋一动,夹在肩膀上的手机噗通一声就掉在了洗手池里,没一会就黑屏了。
程旬旬已然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叫声,那是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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