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壁画-《画妖师郭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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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件事,他起身就走,没再看涂山兕一眼。

    涂山兕拿起帛图,看着男人消失在楼梯口,

    她又把目光移向窗外,片刻后,那个穿着蓑衣的身影离开靖水楼,没入雨夜中。

    涂山兕沉吟了一会,从怀里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白玉瓶。

    用手掌遮挡着,拔开红布瓶塞,一只食指大小的白狐钻了出来。

    “跟上他。”

    瓶狐唧唧叫了一声,跃出窗外,落到灯笼上。

    又一跃,落在不远处的旗杆上。

    一对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那个穿着蓑衣离去的身影。

    忽然,那身蓑衣动了一下。

    寒光乍射。

    一柄长不过五寸的小剑穿过粽叶编织的衣摆,切开滴滴雨珠。

    剑锋触及之处,雨珠都霎然凝结成冰。

    这一剑刺穿数百雨滴,悄无声息地刺穿酒旗,刺穿瓶狐小巧的脑袋,从它尾部穿出,没沾染一丝鲜血,然后刺到窗边。

    这一剑太快,以至于它从街上的蓑衣间刺到涂山兕眼前三尺时,靖水楼外的雨只不过往下降了几寸。

    这一剑悄无声息,迅如霹雳,但刺到涂山兕眼前,却陡然一转,以同样迅捷的速度射了回去,再度刺透雨幕,回到蓑衣间。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

    蓑衣客放下衣摆,继续前行。

    那只娇小的瓶狐从酒旗顶端坠落到地上。

    一个撑伞的行人见到白影,觉得有些奇怪,同时又听到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响。

    行人愣了一下,把手伸出伞沿,正好接住了从伞沿滑落下来的冰粒子,站在街中呆立半晌,玄都的春雨,怎么下起雹子来了?

    一只觅食的狸猫窜出来,叼起瓶狐的尸体敏捷地跑进阴影里。

    冰粒子在雨中迅速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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