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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王小虎此时此刻的真实体验。
尤其是真实地分享。
徐丽笑:“一只叫豆包,另一只叫豆花。”
王小虎嗯道:“嗯啊,豆包是车琳起的,豆花是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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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作平时,他大概全篇的重点只会放在如何说服老妈的问题上。
说服老妈同意允许他把豆包和豆花带回家。
或会用到的主要说服方式大抵也是通过做出一些保证作为条件,交换老妈的点头。
这是王小虎惯用的伎俩。
伎俩更像是一种套路,在对老妈使用伎俩的过程中王小虎很多时候的确忽略了事情本身,以及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而今天他并没有再使用伎俩,或者说是在他准备发动伎俩时被老打断了。
当老妈如知心大姐姐一样笑着问他是不是可以分享一下那一刻,他的伎俩差点失效。
他清楚老妈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也清楚形势对他一片大好。
从目的而言,他已经成功了。
他可以选择继续使用他的小伎俩,那样他很快就可以终止这场对话并出发返回小花园与车琳会合,然后展开第二步计划。
但老妈期待的笑容让他鼓起勇气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一种他没有尝试过的方式——和老妈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对他而言意味的就是全盘交付,包括他的每一个真实的心理动作他都要讲出来,不然就算不上实话实说。
想到要这样和老妈交代自己,小虎哥确实一时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他没有别扭多久。
因为在老妈平静地讲出“手机事件”“游泳课事件”以及“装病事件”时,那种丝毫没有责备他的感觉加以老妈后面的笑容,真的让他感觉到老妈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个好朋友一样。
王小虎是个讲义气的人,对于好朋友,他从不保留。
然而尽管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小虎哥在一开始的讲述还是显得过于磕磕绊绊。
总是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就好像他在硬着头皮写作文。
随后他意识到了问题在哪。
王小虎喜欢写作文,但他也有硬着头皮为了完成作业的时候。
通常为了完成作业写作文的时候,他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看似他在表达什么,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说。
在写作里这叫言之无物,他明白,在和老妈关于这一段的描述时,他不是没有真情实感想表达,而是他还是有意地绕开了一样东西——最初的动机。
他最初的动机并不是想养一只小猫。
一切都是从车琳没关门导致八万跑丢这件事开始,他“被迫地卷入”了其中。
如果是一篇叙事作文,这才是故事的一开始。
这才是让他感到一切都真切起来的开始,可这里他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该如何向老妈解释为什么他会卷入其中,为什么阿刘马可小北等等,那天那么多同学都在,为什么偏偏是他被卷入其中。
他心里是有答案的。
因为是车琳啊。
连当着老师的面都羞于坦白的事情,他又怎么对着老妈说出口。
或许连老天在那一刻都想帮他一把吧,紧接着的下一秒,他脑海中蹦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是小北,将事件的主人公变成小北,如果是小北的请求,他会不会答应小北每天拿着猫粮冒着被老马发现的风险每天去小白猫的小窝看一看。
紧接着他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他一定会。
只要小北发个短信或是给他打个电话,他得知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帮小北这个忙。
因为是小北啊。
小北也是他的好朋友啊。
车琳和小贝一样,都是他的好朋友。
所以就算是他不喜欢车琳,车琳这个忙他也一定会帮。
所以他不仅仅是因为喜欢车琳才愿意帮助车琳。
随后他便确定了这篇作文的第一个自然段。
从在老师家吃火锅那晚开始,王小虎开始了他完整的心路历程分享。
王小虎:“妈,其实这事还得从在老师家吃饭那天开始说起。”
徐丽:“嗯。”
王小虎:“吃饭那天车琳不是因为忘关门让八万跑出去了吗,咱们一起找到快半夜也没找到。”
徐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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