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范县令和两位族老自有李肃兄弟陪着吃酒、用饭,李著和李靳前后脚出来,李靳唤兄长,李著却理也不理拂袖而去。 高氏领了李硕回自己住的院子,一路上叽叽咕咕总说觉得还是亏了,听得李硕心烦,眼看快到院门,便站住脚不走。 高氏正兀自絮叨,被大丫鬟春芳拽拽袖口用眼色提醒,忽地发现儿子不在身边了,朝后一看不由叫道:“儿呀,你站在哪里作甚?” 李硕气鼓鼓地,好一会儿才问:“母亲可是要与三兄分家?” “呃,你说什么?”高氏被问得猝不及防。 “我知道母亲早想这样做,我不同意!” 高氏两手一拍:“傻孩子,娘做事都是为你好呵!” “母亲怎可做这样的事?”李硕打断她: “当年是钱姨娘扶持父亲灵柩回乡安葬,又带回了朝廷的抚恤和父亲生前体己银钱交给母亲。 若不是钱姨娘,我们母子二人这许多年来何以为凭?母亲安能锦衣玉食,得仆婢伺候? 如今要赶她母子出去,实在让人心意难平,请恕孩儿不能从命!” “你!”高氏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得咬牙切齿命他:“回屋说话!” 她在前边走,李硕跟在后面,然后是大气都不敢喘的丫鬟们。 最后一人进去便回身关了院门。 片刻,李丹从北院的院门里探头出来,满眼狐疑地看看这边,又轻轻走到门前放慢脚步听听动静,这才继续朝前走。 他手上提了几本用绳子捆扎在一起的书籍,且今天未做寻常那样的短褐打扮,而是戴了平巾穿着深衣,只不过袖口让贝喜帮忙用青带缠裹了便于行动。 他听着南院上房隐约传来的责骂声,惊奇地扬扬眉。 正要走过去,忽然见门一声响开条侧缝,从里面跳出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来,忙招手轻声道:“翠喜,过来、过来!” 那小丫头回身关好门跑过来,笑嘻嘻地说:“三郎出门去么?咦,今天怎么竟装扮得像个士子的模样了?” “怎能说是装扮?”李丹啧了声,指指院里附身问她:“母亲这是外出回来?怎么刚回来便在屋里发脾气?又在责备五弟么?” 翠喜回头看看,拉着他走开几步路,这才悄悄告诉说: “二奶奶刚才去和县尊老爷、大老爷、三老爷、七老太爷还有族学的老先生一起议事来的。 不知五郎回来路上怎么忤逆了二奶奶的意,所以在发脾气呢!” “这么多人议事,家里是出什么大状况了么?”李丹挺惊奇。 “什么是‘大状况’?”小丫头没懂,继续说:“这还算人多?三老爷还带了二郎和四郎去呢!诶,对啦,怎么没叫三郎你呢?” “我?”李丹指指自己鼻子,冷笑说:“我算这个家的人么?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地。 不过话说回来,我要真回了外公家里,说不得姥姥、舅舅待我都比这里强!” “你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哩?”李丹的话才落地,听见弄堂口有个声音喝了一声。 抬头看时,李严背着手站在巷口,身后跟着长随林子夫。 李丹躬身:“给三叔见礼,侄儿正要去还借来的书,碰上翠喜就一道说着话出来了。” “婢子是奉了二奶奶的话要去告诉门上,五郎忤逆了二奶奶,因此要禁足五日。” 刚说可以出去了,怎么又禁足?李丹才晓得翠喜出来是为这个,不由偷偷做个鬼脸儿。 “哼!都是不省油的灯!”李严气呼呼地骂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