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的,梅峰前身的家就住在这片城中村,母亲离家改嫁,留下兄妹四人被老父亲梅修文拉扯长大。 往上数,大哥梅岩,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今年三十二岁在家里的包子店帮忙起早贪黑赚个辛苦钱,二姐梅丹,下面还有个读小学的幼妹梅兰。 对这个家,前身记忆最深的好像就是二姐梅丹,常常埋怨父亲梅修文给自己差劲的出生环境,大学毕业投资生意被骗,掏空家里的十五万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家里一直在还钱——原主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读大学开始就勤工俭学,不想花家里的钱,后来在创音之声被赶鸭子上架参加选秀又没工资,想买礼物也不好意思跟家里要钱才选择去送外卖。 好在她学校期间钓了个有钱未婚夫,最终认清现实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现在已经准备嫁人结婚了。 说起来,原主的记忆里似乎一直有些讨厌这个二姐。 因为对方时不时回家就教育上小学四年级的妹妹梅兰,说什么“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一定要擦亮眼睛,要是找到咱爸这样的这辈子就完了”这样的话。 伴随着记忆逐渐涌入脑海, 梅峰也到了老梅包子店门口,发现门口停了辆价格不菲的进口轿车,按照记忆貌似是那个准姐夫的车。 嗯?他们回来了? 记忆中梅丹似乎挺嫌弃这里的来着。 梅峰正这么想着,就听到门里传来一个女人扯着嗓子的尖锐声音,“大哥娶媳妇要钱,我出嫁也不能没有嫁妆,爸你不能偏心!十五万,今天一个子都不能少!” 梅峰下了小电驴,瞥眼朝着门里望去,就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肩上挂着名牌包,颇有几分姿色,旁边跟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女人正颐指气使地站在屋中间,对着一个头发花白闷头蹲着的老男人喋喋不休。 角落里,大哥梅岩的破旧围裙上沾满了白面粉,他长得五大三粗,面容却有些憨厚,正局促不安有些结巴地说道,“阿丹,这几年...这几年咱家...咱家一直在还你做生意欠的钱,小峰又在读书,真没攒下多少钱,我和爸凑凑也只有七八万。” 不料一听这话,梅丹却像是炸毛的母猫,立马瞪着眼睛对大哥梅岩咋呼道,“好啊!我就知道你们当初对我投资有意见。我大学学的就是金融管理,我们同寝室的女生家里都能支持创业,咱们家就不能?” “哦?就因为咱们家穷?我穷我有理?我妈当初离开这个家真是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早走早脱身!” 眼看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旁边蹲在门槛外面闷头抽着两块五烟的梅修文忽然狠狠地吸了一口丢掉了烟屁股,在地上踩灭了烟头,转身回屋里取出一个存折递了过去,声音硬邦邦地说道: “这是家里剩下的七万块存款,剩下的钱等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补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祝贺你早日脱离老梅家这个泥潭。” 梅丹愣了一下,旋即生怕父亲梅修文反悔似的赶紧一把将存折抽了过去,然后才反应过来父亲的话里有刺,哼了一声冷笑道:“我就知道咱家重男轻女,这钱我要是不开口要,以后就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是吧?” 父亲梅修文的眉毛颤了颤,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低头什么都没有说。 旁边放学回来的妹妹梅兰见状却忽然鼓起勇气,怯生生地仰着小脑袋对梅丹说道,“二...二姐,大哥早上出摊在外面卖早点,很辛苦的,那钱是咱爸年初计划着想给哥在附近租个店面,你拿走的话...大哥他们就没钱租店面了。” “那我管不着。” 梅丹双手环抱胸前不耐烦道。 忽然,她低头抬手用力戳了戳小妹梅兰的脑门,板着脸教育道,“你这丫头傻不傻,你心疼他们,谁心疼你啊?以后你长大了听姐的话,该要的一分不能少,女人要学会为自己争取。” 说完,她环视周围轻哼了一声,对旁边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说道,“还愣着干嘛,走吧,还指望人留你吃晚饭啊。” “对了,我年底结婚,剩下补给我的钱别忘了。” 金丝眼镜男闻言也只是礼貌地客气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把这穷鬼老丈人家放在心上,但看上去似乎有点龟男,转身就急忙跟着梅丹脚步离开。 ...... “呀,小峰?你怎么在送外卖?” 不料刚走到门口,梅丹就惊讶地看着眼前一个穿着黄色骑手服的大男孩。 梅峰眼神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继承了原主记忆的他旁边目睹了刚刚这一幕家庭闹剧后,那句“二姐”却始终无无法喊出口,只是笑吟吟地耸了耸肩。 “生活所迫咯。” “不是,我听小妹说你不是参加选秀当明星去了吗?”梅丹迟疑地打量着梅峰身上的黄色骑手服,忽然想起了什么,捂着嘴惊讶道,“我听人说有个创音之声的选手在送外卖,不会就是你吧?” 后面的金丝眼镜男似乎比梅丹更早认出了梅峰,憋着笑,上前一步拍了拍梅峰的肩膀。 “小峰,咱们往后也是一家人了,明天就是下一轮舞台了吧?其实你们那节目很多选手都是公司花钱买歌,你要缺合适的歌就和姐夫说...咱公司大小也...哎疼疼疼!” 话没说完,金丝眼镜男就吃痛叫了一声。 旁边的梅丹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似乎在骂你充什么胖子,钱多烧得慌?咱家公司什么情况你没点数吗?现在还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求歌呢! 再说这小子是会唱歌的吗? 把歌给他不是纯糟蹋? 旋即,她冲梅峰干笑一声道,“你姐夫那个半死不活的小破音乐公司哪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歌,那些口水歌就给短视频配配乐充数还差不多,上不了舞台的。” 说到这,她顿了顿,忽然语重心长地对梅峰摆出长辈姿态道,“不过这人呐,还是得脚踏实地,听姐一句劝,你打小唱歌就...那啥...咳咳...毕业后还是得踏踏实实进厂找个班上。” “啊对对对!” “好行行行” “嗯是是是。” “麻烦让个路啊。” 梅峰忙着取外卖,懒得和这便宜二姐瞎唠。 他二话不说就分开俩人走了进去,走过时还“不小心”踩了二姐一脚。 “诶我的鞋子,你是不是故意的?说你两句还有脾气是吧?”梅丹立马气得叫嚷了起来。 “你家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金丝眼镜男装也忍不住埋汰了起来,家里开音乐公司的他日常生活中难得遇到“业内人士”装个比。 没想到梅峰却不解风情。 梅峰没搭理后面那二货,进了门,就听到父亲梅修文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在对大哥梅岩说,“阿丹的嫁妆剩下的几万块钱不用你管,是我这个做父亲欠的,我过几天把养老金全提出来,实在不行用医疗金凑一下,这两年咱家紧吧一点,等过了这阵子爸再给你租个店面。” “爸你别生气,也别着急,我不急着的,每天早上出摊卖早点也挺不错的,还省不少房租,年底前我也多少还能赚点。”大哥梅岩挠了挠头憨憨地笑道。 梅修文看了眼家里这个性格随自己闷葫芦似的大儿子,十足的老实忠厚人,今年快三十六了还没结婚,中学毕业就辍学打工补贴家里。 前两年有个相亲对象,因为替梅丹还投资失败的债拿不出十万块彩礼,最后还是黄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