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黎梦娇坚定摇头:“不可能。” 季望澄向前走了一步。 应着他鞋底贴合地面的瞬间门,“轰隆”一声,天边炸开巨响,雷光破开黑夜。 狂风不止,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山雨欲来。 啪嗒。啪嗒。 雨开始下,水滴打在昏黑地面上,形成漆亮的深色斑块。 季望澄身形修长,步伐极轻。 “她对闪闪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他似乎有点疑惑,“你为什么要保护她?” 黎梦娇:“……她有什么结果,都是咎由自取,但你不能越过法律擅自夺走她的生命。不让你杀死她,是我的工作。” “闪闪不想她死,我不杀她。”季望澄说,“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他的语调其实很像机器人,毫无感情地念着文字,却透出不加掩饰的冰冷杀意。 黎梦娇手背到身后,悄悄对同伴打了个撤退的手势。 大家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有人脚步停下了,指着天空,声音微颤:“那、那是什么……” 抬头一望,触肢状黑影自四面八方而来,逐渐螺旋攀升,像一条条毒蛇,蜿蜒着、绞缠着,伺机以待,预备将整个苍穹吞入腹中。 黑影那浓重而不详的颜色逐渐覆盖原本的天色,容城如乌云盖顶,不见一点月光。 小玫若有所感,再次回头。 那容貌清峻的少年,与黎梦娇在桥上对峙,远远看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开始颤抖,这次并非由于寒冷,而是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谁。 ——传闻中的,人形天灾。 - 黎星川洗完澡,回到房间门。 窗户大开着,冷风吹得他直哆嗦,不知道季望澄是缺心眼到什么地步,才会在大冬天开那么大的窗。 今晚风大,天色也黑得像是泼墨,也许晚上要下雨——看了眼窗外,他得出这个结论。 说起来……季望澄这是去哪里了? 房间门里没有。 客厅里也没有。 黎星川胡乱擦了两下头发,拿出手机。 -【去哪了?】 -【不会走丢了吧】 - 黎淑惠睁开眼睛。 她感觉整个人到悬着,有点喘不上气,胃仿佛抵一块坚硬的岩石,硌得慌——实际上,她是黎梦娇以对折的姿势扛在肩膀上。 “咳咳咳……” 黎淑惠试图挣扎。 于是,她摔到地上,疼得“哎呦”了一声,缓上两三秒,才开始分辨目前的情况。 黎梦娇站在她边上,表情严肃,眼神如刀。 再一看,对面站着一名眼熟的少年。 黎淑惠知道,那是黎星川的朋友,她有几分稀薄的印象——不讨喜的小男孩。 柳大师未完的法阵,让她此时能短暂地回光返照,她对此自然一无所知。 “我的盒子呢?”黎淑惠拽住黎梦娇的胳膊,咬牙切齿,“你拿走了是不是!把它还给我!” 黎梦娇怒斥:“闭嘴!” 黎淑惠眉头一皱,想要骂人,黎梦娇以前对她可都是处处小心的,现在是怎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 “醒了更好。”季望澄平静无波的语气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黎淑惠,你还记得我吗?” 什么态度?黎淑惠瞪着他。 可被对方一瞥,她浑身上下开始莫名冒冷汗,斥责卡在喉咙间门,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好可怕。 好可怕。 怎么回事?这个人。 “无所谓。”季望澄说,“我倒是记得很多关于你的事。” “闪闪左手手臂内侧有一条疤,大概那么长。”他抬手,比了个长度,“后来缝了七针,是你弄的,黎淑惠。他没说,不过我知道。想必你也不关心他疼不疼,毕竟伤害他,你并不会觉得愧疚。” 黎梦娇保持着沉默,神情复杂地看了黎淑惠一眼。她从前对这件事不清楚,只以为是“教训孩子”的程度,毕竟外婆后来带闪闪去过医院,他的精神很健康。 黎淑惠竟然这样对闪闪。 她怎么敢?她也配成为母亲吗? 季望澄平静的语气,叫人不寒而栗。 黎淑惠汗毛倒竖,牙齿开始咯咯作响,恐惧像潮水一样漫过她的口鼻,难以呼吸。 并非出于能力压制,这是纯粹的、生理性的反应,就像动物偶遇天敌,人类在海洋中遇到鲨鱼、在陆地上遭遇地震火灾,那是刻在本能中的惧怕。 她反手撑着身体,往后挪:“我……” “不要狡辩,关于闪闪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季望澄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么长一道伤口,很疼,你觉得他会哭吗?” “他没哭,缝针的时候没有,一直都没有。后来拆线了,我想看他的伤口,他犹豫很久,同意了,把纱布掀开一点。” “他不仅没哭,还对我笑,说‘看,是不是有点像蜈蚣?吓人吧?’。我一直在想,闪闪为什么要笑?” “后来我明白了,因为你,他不敢哭。” 黎淑惠不明白谈起此事意图如何,事实上,对方每说一个字,她都觉得周遭温度降下一分,跌至冰点。 “你确实该死。”季望澄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黎梦娇弯腰,一把将地上的黎淑惠捞起,向相反方向一路冲刺。 她的移速实在很快,最优秀的短跑运动员也难以望其项背,然而一道黑影闪电般出现,缠上黎淑惠的喉咙! 黎淑惠对这瞬间门发生的事情毫无防备,事实上,以她的能力也根本无法反制;而黎梦娇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救她了,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且不可逆转。 她的喉管被割开,剧痛,仿佛死去那般疼痛。 接着视野铺满漫天遍地的红色,天旋地转。 ——黑影锋锐如同铡刀,刹那间门,直接割断了黎淑惠的脖颈! 猩红血液疯狂溅射,血雨落下,泼得路面上猩红点点。 霎时间门,天地皆静。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