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汪文渊喃喃自语:“……原来……真是这样……” 黎星川:“你在说什么?” “……黎星川!”原本自言自语的汪文渊,突然看向他,坚定地说,“你有超能力。” 黎星川:“?” 这个神经病在说什么? 守在他脚边的阿黄,骤然冲着汪文渊狂吠!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文渊被狗吓了一跳,往后退几步。 “你有超能力!你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 黎星川:“……” 他有病? 汪文渊又说:“友情提醒你,你要小心你最好的朋友,姓季的那个,他有问题。” 黎星川的表情瞬间冷下来。 还没等他反击,阿黄吠得更大声了,追着汪文渊咬,汪文渊被这发疯的土狗吓得拔腿就跑,不一会儿就被撵出好几百米远。 阿黄把讨厌的人撵走,又趾高气昂地迈着小短腿折返回来。 黎星川站在原地,火气刚冒了个苗,又因看见小狗搞怪的得意表情,瞬间无影无踪。 算了。他想。又不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讲这种话了。 季望澄一直不合群,在外人眼里看来是有些奇怪的。 他去首都上学的第一年,夏天回来时,蓄了过肩的长发。 黎星川问他你为什么要留长头发,他说着急回来忘了剪,不如现在去理发店剪。 留那么长头发,“忘了剪”这种说法自然是过于蹩脚的,黎星川以为是自己的询问打击了对方,立马解释道:“可是你这样很好看、很有个性。” 听他这么说,头发免于一难,继续留了下来。 季望澄总是披散着长发,黑色发丝氤氲在鬓角,反衬皮肤如月光一样白,瞳孔的颜色又尤其浅淡。 十来岁的年纪,五官精致得雌雄莫辨,路过的无论男女都会多看一眼。 他掀眼的瞬间,像是画报中摄魂夺魄的妖精少年,微笑时尤其勾人。 他只对黎星川笑,但黎星川脑袋里只有游戏机和冰激凌,看着季望澄,只觉迷惑:“披着头发不热吗?为什么不扎起来呢?” 季望澄说:“我不会。” 黎星川:“?!” 于是,黎星川研究了整整半小时如何扎头发,每一步都好难。 不是这里鼓起来了,就是那里不平了,还会有碎发从手中逃逸。经过一番练习,他成功掌握了梳高马尾的技巧。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堆了许多假期作业,黎星川常约季望澄一起出门赶作业。 那天是在萨莉亚,饮料只要7块钱一杯,无限续,吃过午饭后留在店里写作业。 他挠破头编周记,写下一些不明所以的废话:“我小姨是一个女的,小姨给外婆买了礼物,也给我买了滑板”、“我最好的朋友从首都回来过暑假了,虽然他去首都上学,但他还是玉城人,每年夏天会回来”…… ……挠破头都凑不够800字,抬头发现季望澄手臂垫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像是在欣赏什么爱不释手的宝物,舍不得眨眼睛。 见他如此轻松,黎星川十分嫉妒,甩手把另一本周记本丢过去:“帮我写作业!” 季望澄任劳任怨地帮他写,店内空调送着冷气,应和笔尖走字的沙沙声。 这份平静,是被突然闯进来的同学打破的。 那人是他的同班同学,他关系不好,年纪轻轻,流里流气。 “哟,黎星川嘛这不是?” “和女朋友出来写作业?真有你们的,甜甜蜜蜜啊。” “哦,男的啊,男的还留长头发,有够娘炮的,你们学校允许男的留头发?” “你手上怎么还有发圈啊?你们不会是同性恋吧?噫,好恶心。” 同学出言不逊,黎星川差点和他打起来,最后是对方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们两人离开快餐店后,季望澄轻轻问他。 “闪闪。” “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当时他百般否认,但对方还是把头发剪掉了,变成“正常”的样子。 黎星川心里有点难过,总觉得季望澄被伤到了自尊心,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每次想好措辞,当着对方的面,又莫名开不了口,讲话磕磕绊绊的。 他不知道,季望澄好整以暇地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面上冷淡,实则愉快地想:“……闪闪在关心我?” 不过,没过几天,黎星川从班群里得知这个同学从楼梯上摔下来崴了脚、要静养半个月的消息,有点微妙的幸灾乐祸,他马上把这件事分享给季望澄。 “那个讨厌鬼倒霉了!” “他嘲笑你,他活该。” 季望澄想:“他没有嘲笑我,我又不在乎,他不该让你难受。” “嗯……但他让闪闪关心我。” 那么,先就这么算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