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自保王牌-《鸳鸯恨:与卿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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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一双眸子,便只剩下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了。

    陈泽轩凝望着顾瑾璃,被面具挡住的眼角,溢出一滴清泪。

    将顾瑾璃抱住,他小声道:“笙儿,千万别忘了我。”

    他很害怕,自己死后,不仅会从她的世界里消失,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无情的时光从她的心里给抹去。

    所以,他恳求她记住他。

    可是,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要她记得自己,就如同记得离开的亓灏一样,岂不是又会活在同样的悲伤里?

    但是,要她忘记他的话,他真的说不出口。

    留下,离开,都是因为爱她。

    那么,就允许他放纵这一次吧?

    顾瑾璃当然不知道陈泽轩话里的深意,她拍了拍陈泽轩的后背,笑道:“哥哥,云国和亓国又隔得不远,你怎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这可不是生离死别吗?陈泽轩这一去,还不知道下次见面会不会是下辈子。

    “世子,该启程了。”门外,有人提醒道。

    顾瑾璃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觉得有些面熟。

    眉清目秀的,声音也比寻常男子细软一些,倒像是个女扮男装的。

    陈泽轩松开顾瑾璃,又道了一句“照顾好自己”,摘下了面具,强笑着离开。

    待陈泽轩下了台阶,顾瑾璃拍了一下脑门,认出了那人:“玫妃!”

    阿翘也是最近才知道玫妃在陈泽轩身边办事,只不过因为陈泽轩的身体,她连尹子恪都没时间去想了,哪里还记得要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禀告给顾瑾璃?

    走到门口,顾瑾璃伸着脖子目送着陈泽轩消失在了黑夜里,才回屋。

    见顾瑾璃打了个呵欠,阿翘扶着她上了床榻。

    “哒哒哒”,载着陈泽轩的马车出了城门。

    马车上,陈泽轩捂着嘴,一阵阵的咳嗽着。

    感觉到胸腔内血气翻涌,又有种想咳血的感觉,他便掏出出发前逍遥子给他的小白玉瓶,从中倒出了一颗药丸塞入了嘴里。

    清凉之感蔓延开来,也将那血腥味给压了下去。

    抚着胸口,他靠在身后的软塌上。

    逍遥子和净空大师都不赞成他回云国,因为他的身体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可是,拗不过陈泽轩的坚持,故而逍遥子只好给他准备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和调养身子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快赶两天,慢赶三天。

    回云国的这条路不难,难的是他又要回到那种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的日子了。

    这次,没有人再与他并肩作战。

    一切,他都要一个人面对。

    但一想到顾瑾璃,他便有了支撑下去的勇气。

    撩开车帘,他有气无力道:“快一点。”

    “是。”李玫儿知道,时间对陈泽轩来说很是宝贵,因此勒紧了马缰,高举起了马鞭。

    “哒哒哒”,马儿飞速的跑了起来。

    两日后,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出现在了云国的皇宫里。

       p;      谁都不知道他是从何处来的,谁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可是,第二日,云国老皇帝却唤来了朝中数十位德高望重的老大臣,当众下了遗诏。

    遗诏一出,顿时惊得老大臣们险些尿了裤子。

    原来,竟是二十多年前,老皇帝在外头惹下的风流债找上门了。

    很多人都质疑这个私生子的身份,但是老皇帝一口咬定已经滴血验亲过,确实是他流落在外面的龙种无疑。

    就连皇后,也默认了。

    所以,大臣们的质疑无效。

    当然,大臣们深知现在的云国国力衰弱,是如何都比不得亓国的,老皇帝现在又吊着一口气在,国家早晚都要成为旁人的了,所以谁当皇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总不能让傻太子继位吧?那只会让他们更早的做亡国奴。

    百姓们同样只想安稳度日,谁在那位子还真不怎么关心。

    大家想来想去,也就默默的承认了老皇帝的遗诏。

    刚下了遗诏,云国老皇帝便驾鹤西去了。

    三日后,即十二月十五,老皇帝的后事处理完,新帝登基。

    说来也是奇怪,云国与亓国水火不容,而新帝登基那天,亓国新帝不仅将之前的十座城池送了回来做贺礼,还放话出来说,往后两国友好往来,源远流长。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在示好?

    云国的百姓们,瞬间对他们的新帝佩服仰慕得五体投地。

    有人说,新帝一身黑袍,站在高高的白玉台阶上接受众人的恭贺时,像极了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大有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让大家看到了云国的大好未来。

    有人说,新帝从不摘下脸上的面具,一定是样貌过人,怕乱了天下女子的心。

    总之,人们关于云国新帝的热议,丝毫不逊色于亓国新帝。

    某个云国亓国交界处的偏僻村落里,乡野小民也将云国新帝夸得天花乱坠,说他是天降福星,特意来照拂云国的。

    两个戴着斗笠的人刚好路过,听着周围对新帝止不住的赞美,对视了一眼。

    女子伸手摸向腰上的利剑,眼底杀气滚滚。

    男子摇了摇头,然后握住女子的手,轻声道:“紫桑,过去的就过去了。”

    这位“紫桑”,便是死在云亓联姻路上的紫桑公主。

    那日在去亓国的马车上,叶玄清端着食物的时候,紫桑望了外面一眼,动了动唇。

    叶玄清点了点头,也仅仅用口型,告诉紫桑:“万事俱备,主子放心。”

    紫桑悬着的一颗心放松了下来,她便打翻了食物,做做样子。

    果不其然,事先安排好的刺客便蹿了出来,制造出了一场路遇刺杀的大戏来。

    而且,她还特意栽赃在了亓灏的头上!

    她的好父皇不是一心想让她嫁给亓灏吗?那她就做出死在亓灏手里的假象来!

    一来,挑起云亓两国的矛盾!

    二来,她虽说是假死,但是也绝对不会再在这世上露面。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死了,她要让父皇后悔,后悔他的一意孤行!

    她活着的时候,父皇不珍惜她,将她给推开。

    她死了,她便要做他心头的那根拔不出的刺!

    地上有她和叶玄清的“死尸”,而他们二人便躲去了山洞。

    叶玄清在保护她的时候,身上受的伤可是实打实的。

    所以,必须得先处理伤口才行。

    这场刺杀过后,这世上便再无紫桑公主了。

    云国那个伤心的地方,她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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