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皇帝和内阁乃至六部不是不清楚陕西的艰难,但是奈何哪里都需要银子,所以皇帝和内阁才会对冯紫英能赤手空拳的从盐商、海商们手中募集到这样大一笔银子如此看重,哪怕冯紫英一样为此事引来不少了攻讦,但是无论是皇帝、内阁还是都察院都很默契的置之不理。 谁能替朝廷弄来银子,那么他就是朝廷现在的救星了。 “只要能稳住三边军务,陕西当不至于大乱吧?”王应熊嘟囔着。 “哼,非熊,你就只寄希望于不大乱不成?积小乱一样会变成大乱,一颗火星子丢入一堆枯草,会有什么结果,你难道不明白?”对王应熊郑崇俭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王应熊挠了挠脑袋,满脸苦涩无奈,“可是西南那边的确是有这些异动,我们总不能不把这些情况不向朝廷报告吧?那不成了掩耳盗铃?” “此时还是不宜过分刺激西南那边,或许他们现在有野心,但是恐怕也还在观察犹豫,而朝廷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只要这两年熬过去,陕西和辽东局面都能稳住熬过去,开海带来的特许金和开海债券收入能够每年稳定的进入户部,到那时候西南真要出事儿,朝廷也要好应对许多。” 冯紫英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所以非熊和方叔他们都只是收集情报线索,兵部里边也只 里边也只有区区几人知晓,就是怕打草惊蛇,引发杨应龙他们警觉,索性就先发起叛乱。” “缓兵之计也不好用啊,能用得了多久呢?还得要看人家脸色行事啊。”郑崇俭叹了一口气,强作笑颜,举步向前,“走吧,今儿个还得要叨扰紫英府上一顿,方叔和非熊都说你府上饮食不一般,别有风味,我在陕西早已经馋的不行了,……” “得了,你一山西人,陕西饮食你难道就能有多不适应,又不是南人,……”王应熊也怼回去,先前这厮对自己不客气,他也有些气恼。 几个人说笑着返城,只是笑声中都带着几分沉重和忧虑。 都在朝中经历了几年政务,尤其是在冯紫英的影响下,他们考虑问题都不再局限于一城一隅一部,习惯于用联系和辩证的角度来看问题,自然就明白现在朝廷的局面多么不利。 看起来似乎哪里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他们都能感觉到四处都像是漏风的纸糊灯笼,兴许哪里一阵风吹来,火苗摇曳,就能引燃灯笼,把一切烧个殆尽,而他们现在居然束手无策。 这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郑崇俭和王应熊他们吃了饭就回去了,只剩下冯紫英一人呆坐在书房中。 他自己都没明白,别人穿越而来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如鱼得水,骄奢淫逸,无所不为,怎么自己就成了先天下之忧而忧,苟利国家i生死以,岂因祸福i避趋之的封建王朝的忠臣纯臣了? 一会儿操心辽东怕建州女真趁机起势了,一会儿又担心陕北某些历史提前上演引发王朝崩溃了,要不就是害怕西南叛乱导致大周国力耗尽了,再不就是担心倭寇袭扰闭关锁国,国民经济萎缩了,自己咋就活得这么辛勤操劳呢? 这不该是内阁首辅或者皇帝操心的事儿么?这也罢了,自己好像甚至把郑崇俭、王应熊、练国事、方有度这帮同学的危机感都给激发起来了,让他们自觉不自觉的跟随着自己的思路在行进了,自己可真的是这大周朝一等一的纯臣啊。 既然这样,自己多喜欢上几个女人怎么了,永隆帝凭什么不给自己二房封爵兼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