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景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也是这种判断,他怀疑努尔哈赤可能就是运作一局大棋,这一步走出去,恐怕就会惊天动地。 但努尔哈赤不会轻易走出这一步。 他也需要权衡利弊,需要考虑一旦彻底撕破脸,大周会从各方面对其的封锁、打压和进攻,毕竟大周还是东亚这片土地上的绝对霸主,建州女真和大周比起来,还是太弱小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面对蒙古右翼、播州杨氏以及东虏的联合围攻中表现不佳,超过了努尔哈赤的认知底线,那么他可能就会从原来也许只是一次常态性的捡便宜式的掳掠吞并行动,变成吹响对大周全面开战的冲锋号。”柴恪补充总结道:“这是两个概念,两种性质,一旦突破,就再无重回原状的可能。” 柴恪说得斩钉截铁,也让在场所有人都心中震惊。 谁都没有料到分析下来,情况会如此严峻,甚至大大超出了之前大家的预测,但是这些分析判断又是有着足够依据的,并非危言耸听,甚至发生的概率很大。 “紫英,你能提前一年就能预感到西南局面的变化,现在又在永平府这个堪称辽东和中原咽喉枢纽位置担任同知,还有没有什么看法和建议?”张景秋问道。   p; “先前诸位大人都已经说得很详尽了,论理我不该再多言,但是柴大人先前也和我说,把不利的情况哪怕考虑得再严重也不为过,可一旦疏忽轻视了,那就有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大患,所以我还是要说一句。”冯紫英郑重其事地道:“六年前我亲自感受了临清民变,后来此事没有过多消息出来,但是我却知道,白莲教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煽动作用,而白莲教我们大周境内几乎各省直皆有,北直、山东、南直、陕西、山西以及河南是主要活跃地区,其危害性究竟如何,兵部和刑部没有做出一个个准确判断,……” “……,各地官府在处置时也是态度不一,有的认为是寻常秘密会社,查禁即可,有的觉得藏头匿尾,冢中枯骨,不值一提,但我觉得恐怕我们低估了白莲教和其变种东大乘教、闻香教、红阳教、无为教、棒棰会这些会社的危害性,这些秘密会社走村串户,勾连甚广,其中更有一些野心勃勃之辈掺杂其中,若是不尽早遏制,其牵连势必更为广泛,而且六年前,我亲耳听闻亲眼所见,有倭人参与其中,请注意,不是倭寇,而应该是日本德川幕府中的在籍武士,他们的目的是来刺探和评估白莲教的实力,其目的让人担忧,……” 冯紫英的话让张景秋和柴恪乃至于孙承宗、袁可立这些人都有些皱眉,很显然冯紫英专门把白莲教提出来如此郑重其事地强调,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们看来,白莲教固然在乡间有些影响力,但不过是癣疥之患,若是这帮人要想起事,只要地方士绅振臂一呼,其自然就烟消云散。 至于说个别有野心之辈,这种人哪里都存在,不仅仅是白莲教中,便是寻常乡间,凡夫俗子中还有做梦觉得自己能当皇帝的,真正面对官府清剿,士绅挞伐,不过是滚汤沃雪,瞬间就湮灭在草野间了。 “紫英,白莲教的情况,职方司这边掌握不多,但是刑部那边却不少,根据我们的了解,恐怕还达不到你所说的那种状态吧?”袁可立嘴角有一抹不太在意的神色,不过语气倒也和缓,“这些白莲教也好,红阳教也好,无为教也好,不过是乡间愚夫愚妇被人欺哄,大周境内,这类人虽然不少,但是却成不了气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