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骨妖站在小舟上,对着大草鱼拱了拱手。 “多谢妖兄。” 大草鱼浮出水面,瞪着一双智慧的大眼睛。 “不用谢我,我是遵从大人之命而已。” 大草鱼丢下一句话,便重新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平日里,温言找老龟多一些,找大草鱼的次数很少。 大草鱼想在这一片攒功绩,着实有些艰难,上次得到消息,有人要跳江,它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过来,就等着对方跳江,它再给打晕了背到岸边。 哪想到,桥上忽然冲出来一个穿黄衣服的家伙,一把将那要跳江的人拉回去了。 这功绩那是太难攒了,不但要跟烈阳部抢,跟本地的执法者抢,还要跟那些渔民抢,现在又多了一些普通人来抢。 还好没出事,不出事才是最重要的,出事一次,按照老龟的说法,它排队都得排到最后面。 所以大草鱼天天在这一片晃荡,一方面是在这边例行巡视,一方面也是因为这边伙食好,它能长这么大,已经很说明原因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要在温言面前晃悠一下,这是上次听下游的水神江焱焱说的。 江焱焱说的时候都带着羡慕,说大草鱼运气好,就在德城边,能时常见到温言,而且这地盘还没人敢来随便抢。 难得温言有事情找它做,大草鱼当然开心。 温言在那边聊,大草鱼就在江里守着。 温言近距离看着骨妖,皮肤黝黑,眼神清澈,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非常好,精干有劲头,一看就是那种对未来充满憧憬,却也肯努力肯干的年轻人。 至少第一印象,给人的感觉不错。 温言也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妖邪之气,也感受不到一点血气。 就凭这一眼,温言就可以确定,他通过烈阳部的审查,绝对没什么难度。 “看来你是认识我的。” “自然是认得,大名鼎鼎的德城温言,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南武郡,特别是在德城附近打拼的异类,没有一个不认得你。” “看来你挺关注我。” 温言笑了笑,跟他毫无接触,却依然能对他如此熟悉,那只说明,这个家伙特别关注他。 自从雨师拼死一搏,抹去了温言一些信息之后,跟温言没什么接触,却只听说过温言的人里,便是禹州烈阳部内部,都有一些人压根不记得“温言”二字。 一个妖,却还能一眼认出他来,那一定是非常关注他。 就算是那神秘论坛里,都没有温言的照片。 这家伙是从哪知道他的?从哪看过他的照片?怎么做到距离这么远,却依然能一眼认出? 这里面的问题多了去了。 只是这些人还记得温言,自然就是没受当时雨师的力量影响,他们自己是不会察觉到这有什么问题。 但温言却可以瞬间察觉到问题所在。 温言没点明,他直接拿出了手机,调出了孙富安的照片。 “不要紧张,只是有点事情,想要问一下你而已,你认识或者见过这个人吗?” 骨妖看着照片,心神顿时一滞。 他当然见过。 甚至现在,他脑海之中,还有一些对方的记忆碎片。 他记得对方叫孙富安,肝癌晚期,已经扩散,有两个可爱的女儿。 他记得孙富安身体已经不太好了,拎个煤气罐都不愿意,可是三十多斤的女儿却还能抱着走一路。 也记得孙富安,最在意的事情是一碗水端平,每次给俩女儿买东西都是一模一样,买两件衣服,因为一件多出来一个明显的线头,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退掉。 孙富安不想去做手术,没什么意义,也不想浪费钱,担心死后俩女儿该怎么办。 所以,他不知道在哪找到的渠道,把自己卖了。 卖之前,为了合情合理些,还顺势搞出来一些骚操作,为了润到国外,跟家里人吵架,还离了婚,临走之前还薅了小贷公司的羊毛,从亲友那都借了钱。 最后他离开,上演了经典剧情,彻底消失不见,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 骨妖脑海中还记得的那些记忆碎片,因为他获得了对方的脑子,他也只需要这个。 他需要这个来维持意识,维持理智,但是副作用,是他会继承一部分记忆碎片,也有可能继承了一些执念。 只是不知道,温言这次为什么,直接拿着孙富安的照片,找上了他。 这里面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的话,没有任何道理,找到他这里。 骨妖被照片惊到了,他佯装仔细看着照片了好几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着眼熟,应该是见过,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温言听到这看似没直接说不认识,却依然是在撇清关系的回答,心里反而愈发确定,这个骨妖,肯定跟孙富安的事情有关系。 “我见过他的亡魂,所以找你,是肯定有理由的。 他的亡魂,失去了大脑,失去了智慧和意识,却依然认得两样东西,钱和你。 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和他肯定不是简单的可能见过。 他离开之后,用第三方给家里打过一次钱,便彻底消失。 也没出境记录,他家里人报了案,算失踪……” 温言的话没说完,一直很正常,多少还带着点警惕,带着点畏惧的骨妖,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 温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火,他感觉到了,那一瞬间,骨妖在暴怒,怒火已经到了压制不住的地步。 那一瞬间的暴怒心绪,甚至可以引得他胸中的心火产生了反应。 哪怕看不出来任何问题,这俩人之间也没有任何交集,甚至都没在同一个郡出现过。 可此刻,温言却觉得问题越来越大,他刚才哪句话,让这个一直很是小心谨慎,跟他说话都得斟酌再三的骨妖,瞬间如此暴怒。 又为什么会如此暴怒? 这点着实出乎温言意料。 “你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他了吗?” “想起来了,应该是在江上见过他,可能是十天前吧,年底快收工那两天,在港口附近的船上看到过他。 当时看他表情不太对,盯着江面发呆,还以为他想不开,打了个招呼。” “就这?” “就这,也没说太多,他没理我,自己回船舱了。” “那记得大概是哪艘船吗?” “舷号记不得了,只记得是一艘超市船,具体是哪艘不清楚,当时我也没上去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