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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许良这篇论文的不是儒家的学问，但也算是正经的学术成果，那么询问曹端对论文的看法，也是能考校他在学术上的认识的。

    听到老师的询问，曹端几乎是没有停顿就脱口回答，事实上这篇论文他看完之后早就有了自己的看法了，章宰这个时候问起他都不需要再做思考。

    “学生以为，这篇论文极佳，许良真正践行了他自己的方法论，立足客观，以实验实证，以论文的实验过程来，学生对许良得出的学术结论根本就无从质疑。

    许良为了证实他自己的细菌病理之，所设计的实验其周密细致已经做到了极致，这样得出的结论是足以证实的正确结论，许良的这种具体的实验方法，学生以为是值得学习的，这确实是研究实际问题的好方法。”

    听到曹赌回答，章宰是满意的，不愧是自己最看重的学生，在学术上的眼光果然精准。

    微观世界，细胞病理的学术成果固然令人震惊，但是他们师生二人都能够意识到，相对于这种具体的研究成果，这篇论文最有价值的东西，是许良的具体研究方法。

    他以最直接的方式向下人展示出来科学方法论的实际运用，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章宰和曹端才对科学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伱得对，这的确是值得我们去学习的。”章宰叹了口气，这叹息是无奈的也是佩服的：“他的这种方法对我们认识世界而言意义非凡，但是你知道如果接受了这一套东西，对儒学意味着什么吗？”

    曹端想了想，便道：“学生觉得这未必是坏事，儒家讲求格物以致知，不也是研究自然事物来获知大道，但格物也需要具体方法，许良的科学方法本质上只是工具，我们为何不能用呢？”

    章宰闻言摇了摇头，曹端虽然聪颖，但毕竟年少，考虑事情还是浅显了一些，这个问题远远不是一个研究方法的问题。

    随后，章宰就履行着老师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点拨起了曹端来：“许良，我们儒生应该去验证圣人言论的正确与否，你觉得我们应该这么做吗？”

    曹独：“学生以为他没有错，如果圣饶言论真的是对的，那也应该经得起验证。”

    章宰叹道：“当你接受他这种叙事的时候，你就然已经把他那套客观标准凌驾于圣人之上了，圣人者，知行完备，至善之人，既然圣人已经知行完备了，那么他的正确与否怎么能由其他的事情去判定呢，这本身就是不对的。”

    曹端闻言，顿时沉默，章宰的话他却不好回答了，按照儒家立场而言，章宰的话是对的不能再对了，按照儒家的理念，圣人言论本身就是儒生的标准，哪里还需要别的什么标准来判定圣饶对错。

    可是以普遍理性而言，曹端觉得遵行客观标准也是对的，如果连事实都不能算对，那什么才能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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