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幕之下,另一处的高阁之中。 窗户被掀开,一个黑影跳进来,跪了下来。 幽暗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把太师椅。 上面坐着一个男子。 姿态随意,神色冷冽。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质地透明的琉璃盏,目光瞥向面前跪地的人影。 “怎么了?” “主人,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翎王回东宫了。” “这个时候,宫门早就下钥了吧?” “是的,不过翎王有皇上特许的腰牌,可以在任何时间段任意进出。” “这个我自然知道。” 男子缓缓道:“虽然有特权,但是若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也不会这么急着回宫。” 他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样子,应该是他的身体,又出现了问题,你让人去太医院探探消息。 “是。” 地上的人低头应下,而后道:“还有武定侯府的秦文言,他已经死了。” “事情败露了?” “原本已经要成功了,再过不久,秦承宣定会毒发身亡,结果突然出现了一个沈若惜,将全盘计划给搅乱了,导致最后功亏一篑。” 男子眼神不耐。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成王败寇,不需要给弱者找理由,秦文言确实有些聪明,但是太过稚嫩,也太自负,他输,并不意外。 算了,原本也只是想测试他有没有大才,日后为我所用,一颗棋子而已,没了就没了。” 指尖把玩着琉璃盏,男子眼神变得有些冷。 “不过这个沈若惜,与慕容羽和离后,倒是越来越让人意想不到了。” “翎王近日,与她走得很近。” 闻言,男子将琉璃盏内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轻笑一声。 “从未见他对女人感兴趣,这倒是有趣。” 片刻后,他似是想到什么:“皇后的生辰快要到了,我交待你的事,办妥了吗?” “已经办妥了。” 对方似是有些迟疑:“主人,准备的生辰礼,会不会太张扬了?” “呵。”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她贵为皇后,再怎么张扬也不过分,秦海棠区区贵妃,福阳宫比起她长秋宫,都不知富丽堂皇多少倍,皇后性格温和一再忍让,日子久了,旁人还真当她背后无人了!” 底下的男人立刻垂头。 “属下明白了。” 他起身,拱手退下。 * 夜里下了一场秋雨。 慕容珩发了一夜的烧。 他感觉周身似是熔于烈焰,但是骨髓深处又散发出一阵深冷的寒意。 一整晚,都处于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 终于施施然醒来时,看见床边站了好几个人。 见他睁眼,仁景帝立刻松了口气。 “珩儿,你总算是醒了!” “父皇。” 慕容珩低低开口。 他手心突然一暖。 转头,看见苏柳儿轻轻握住他的手指,端庄清丽的脸上,带着些许憔悴。 此刻她眼眶发红,神色有些激动。 “珩儿,你昨天晚上,当真吓死母后了!” 昨夜慕容珩昏迷不醒,还一直呕血。 整个太医院都惊动了。 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差点以为他醒不过来了。 仁景帝叹气。 “昨天你母后担心得不行,一直在佛堂跪着,祈祷了一夜,一直没合眼。” 苏柳儿拭着泪:“皇上哪里又合过眼?不过幸好,珩儿没事了。” 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本宫就知道,珩儿福大命大,肯定会醒的。” 慕容珩神色微敛。 “儿臣不孝,让你们担忧了。” 他撑着身子,想要起身。 身旁的魏廷山立刻扶着他,在他的身后塞了一个靠枕。 慕容珩依靠在床边,墨发散在肩头,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显得虚弱无比。 但是那双眸子,却依旧泛着淡淡寒意,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