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沈冬素吐槽了几句朝廷小气,但等听到麻城和沿河几个县城遭了水灾,而朝廷给赈灾款和赈灾粮也是扣扣索索。 且给幽州的军资,没人敢贪,敢截留一部份。而赈灾在某些官员眼里,那可是肥差! 就算有吴王和太子党相互牵制,死盯着对方出差,赈灾款和粮分到百姓身上的,还是要少一半。 从朝廷到地方,一层层剥削,新米变陈粮,陈粮变霉粮,霉粮再掺糠…… 还有地方士族,中原的士族可不像北境,被凌王和凌王妃分别打压几次,即便没有老老实实,也不敢做太过份的事。 而中原的士族和富商,遭灾之后,紧锁庄园的仓库门,任由百姓饿死,也绝不低价卖一粒米! 听说有一家一直叫穷叫苦的士族,整个庄园被大水冲了,仓库冲毁,流出来的米粮像沙子一样多,都能用来堵决堤口了。 听陈星耀说着他一路听到麻城的灾情,沈冬素心中既气愤又无力,她只是震住北境的士族,都费了不少精力。 同时为了能全北境推广幽州律,还得对士族施以怀柔政策,跟他们合作生意,来更温和地推行幽州律。 但她的梦想从来不是小小幽州城,不是整个北境,而是整个大夏。 所有士族都给我打落神坛,所有百姓都能享受作为‘人’,应有的待遇! 不再生来就为奴为隶,命如草芥,生死无依…… 特别是,中原还是她的家乡。 想到自己有能力,却不能惠及家乡。看着家乡正在遭罪,她却无能为力,便觉得无比心疼! 真希望有一天,我能带着幽州兵,去将那些为祸一方的士族和官员,全给灭了! 希望小盼哥回老家,再有凌王府护卫去麻城找小虎,能帮到当地流民一些吧! 陈星耀见王妃越听越气愤,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露出让人不敢直视的表情。 陈星耀忍不住脖子微缩,他可不是害怕!这是条件反射! 想当年他和王妃在长安禁区治理瘟疫,他眼睁睁看着娇小美丽的王妃,扒拉死人,甚至给死人分类,检查死因…… 他吓的呕吐做噩梦,而王妃却面不改色。 还有他被刺客砍断手,他像一个惊慌的孩童一样大哭大叫。 而王妃冷静地让人捡回断手,像缝衣裳一样,一针一线地把他的手缝了回去。 陈方带领流寇攻打幽州城,凌王妃就那么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血流如河,看着尸山血海,看着陈方的头被那女魔头一刀砍下…… 就是这些记忆太多了,让陈星耀印象太过深刻。不管别人眼中的凌王妃,是如何温柔美丽,善良大方。 在他眼中,呃,就是很吓人啊! 特别是现在,沈冬素眼神一扫,冷冷地问了一句:“那些看着百姓饿死不卖粮的士族,不会是你的亲戚吧?” 陈星耀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呃,不是我陈氏本家,但有几家,确实跟陈氏有姻亲关系。” 他越说声音越小,生怕王妃一怒之下拿他发泄。 忙转移话题道:“王妃可知,为何朝廷这么快就同意给幽州海军权了吗?” 沈冬素:“……快?” 你怕是对快有什么误解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是我威胁了太子,他才闭上鸟嘴的啊? 但听陈星耀这话,明显有内情。 她顺势问道:“为什么?” 连庞先生等人也听住了,好奇地看向他。 陈星耀受大家眼神的鼓舞,刚才王妃吓到的情绪消退,再一次挺直腰背道: “不久前,有一支倭盗,从闽州沿海登陆,烧杀抢掠。虽只有三百余人,却抢了三个县城。” “以前倭盗小打小闹,地方是不会上报朝廷的。但这一次实在闹大了,事情传开,朝廷也觉得这些海盗再不压制,迟早会出大事。” 沈冬素真想大骂一声:“艹”! 大夏朝廷可厉害啊!竟然觉得再不压制,迟早会出大事! 你怎么不等人家刀子横到长安城门口,你才觉得会出大事呢? 我太阳的,抢了三个县才传到朝廷,也就是说,倭盗杀两个县、一个县,或者几个村子,根本不是事啊! 在朝廷眼中,闽州百姓是什么?海里的鱼、海草、海带? “闽州水师早就形同虚设,到是地方行武之人,自发组织抗倭队,才将这支上岸的倭盗击退。” “可惜,自发组织的散兵,即没有厉害的武器,也造不起船,面对装备精良的倭盗,他们死伤惨重。” “就是他们,其中有几个人冒死将事情闹进州里,才传开的。” 也就是说,若非如此,地方官还是会将事情捂下来,以免影响自己的政绩。 沈冬素听得太阳穴青筋直跳,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的刺激之下,朝廷才给幽州海军权的。 闽州和岭南肯定也跟朝廷要了很多次,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城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