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太极宫。 钟姑姑将长门殿今日之事上报晏修。 晏修的神情即便在盏盏明灯下也晦暗不已,他反复追问: “她回了长门殿,当真没有哭闹?” 钟姑姑摇头:“没有,老奴还特意开门进寝殿走动了几回,才人睡得很稳,脸色也不像是悲伤过度的模样,更不曾看见有泪痕。” 晏修:“拿她醒来呢?” 钟姑姑:“才人醒来时,又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了,或许是余昭仪命人送来许多吃食,晚膳比平时丰富不少,她多喝了些肉汤,就忙着去摆弄泥土里新栽的花,仿佛今日之事没发生过一般。” 晏修气血上涌,尽数从四肢蹿到他脑袋里,害得他头脑发胀,眼前一黑。 他喘着粗气问:“她当真半点都没提过朕的不是?” 钟姑姑面露尴尬:“陛下,若非老奴多嘴问了馨儿一句,老奴都不知道,娘娘今日与您打过照面。” 这种为难人的问题和任务,为何偏偏要落到她身上? 每日往返两宫,向晏修禀报祝思嘉的一举一动,钟姑姑心惊胆战,时时刻刻无不担心自己项上人头落地。 晏修古怪笑了笑,笑中甚至带着少见的气急败坏: “也罢,你先回去吧,明日接着来报。” 钟姑姑擦掉头上的汗:“老奴遵命。” 一直过了丑时,晏修还在太极宫的寝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怎么会这样? 祝思嘉不在意他的爱、他的恨,不在意他的羞辱、他的一言一行,她好像就当这宫中完全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说得难听些,她好像就当他死了一样。 无论他是可以恶心她,刻意冷落她,她好像全都逆来顺受地接受了,没有说出一个“不”字,更不敢像从前一般继续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好讨厌她这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她哪怕是装装可怜,亦或者是佯装不舒服、甚至用点手段陷害别人,又或者是在背后骂他两句,他都会全然接受,他想好了无数个与她修旧好的方法。 可她没有。 她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小心翼翼、看人脸色的祝思嘉,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她,没有半分的难受吗? 晏修竟不知他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了。 …… 接连好多日,祝思嘉都遭遇了晏修各式各样的为难。 他好像对这样的小把戏乐此不疲,若是这样做,能让他心里好受些,祝思嘉倒没什么异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