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就是听话?她最会听话了。 今日不是让她站在一旁朗诵宫规,明日就是要她在马球赛上端茶倒水。 晏修越是难缠,她心里的愧疚越是能消减一些。 他说出的那些蓄意中伤、夹枪带棒的话,落在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很多时候,祝思嘉甚至差点就维持不住,当着他的面,委屈得哭出声来,可都硬生生被她给憋了回去。 他说过,自己的眼泪令他恶心。 为了不恶心他,祝思嘉只能把那股酸楚郁气留给自己。 劳累一天回长门殿后,她最爱做的事,就是躺在躺椅上,仰望星空,静静冥想。 冥想前世,冥想今生,冥想所有人,甚至冥想到“道”这一字。 还没入夏,没有蚊虫叮咬,这样的机会她该好好抓住才是。 钟姑姑见她又没穿好衣服就外出吹风,唉声摇头,替她取来一件披风盖上: “才人,您总这样发呆,不如走动走动,长久躺着也不是办法。” 出去走动,没准会偶遇晏修,没准就和晏修解开心结。 这两个主子的性子,一个比一个犟,一个比一个强硬,谁也不肯先低头。 天子不愿这么轻易原谅了她,总要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台阶下,明明偷听了多次墙角,死活不愿承认还在意她;而才人总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现有的生活,就能让她感到安定满足。 照这样下去,这两个人,这辈子也别想冰释前嫌。 祝思嘉摇头:“我倒是觉得,这天上的星星,倒比宫中景致好看许多。钟姑姑,你说若有朝一日我出家入道门,陛下不会阻拦我吧?” 钟姑姑急忙变了脸:“使不得使不得!才人,您才多少岁,怎么就想着出家当女冠去了?” 祝思嘉笑了笑:“我逗您的,我不会出家的,放心吧。” 太极宫。 “出家?” 晏修满眼不可置信,手中书册掉落在地,急忙拾起,这可是李卧云新得的孤本,脆弱不堪,险些就要被他损坏。 她宁愿出家,也不愿意和自己这么耗下去了,是吗? 哪怕是演戏骗骗他,她也不愿意了? 钟姑姑如履薄冰:“才、才人说她是开玩笑的,或许只是闲来无事,想逗逗老奴,陛下您别激动。” 晏修却忽然想到东巡之路上,她对祝元存说的那席话。 当时他就隐隐觉得不对劲,怎么她年纪轻轻,就能勘破生死、甚至勘破红尘?她简直清醒得过了头! 今日再听钟姑姑来报,他难免后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