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孙兵笑道,“说搬也就搬走了!” “啊?”公孙羽一怔:“怎么搬走的?” “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孙兵看向相里勤:“相里子,故事讲完了。” 相里勤睁眼看向鬼谷子,抱拳道:“晚辈谢前辈点拨!” “哦?”鬼谷子假作糊涂:“老朽怎么点拨你了?” “前辈是借北山愚公喻示相里勤!” 鬼谷子笑道:“相里子夸大了,愚公哪里及得上你呀!” “敢问前辈,为何不及?” 鬼谷子反问他道:“请问相里子,何为太行山?何为王屋山?” “太行者,他之喻也;王屋者,我之谓也,先师是说,大凡人心,皆有二山为障,一是心中有他,二是心中有我。” 鬼谷子连连点头,赞赏道:“所解甚是,相里子心中有道啊!” “谢前辈谬赞!” 鬼谷子微笑道:“你与墨翟相同,在你心中,王屋一山早已搬走,唯余太行一山;而在愚公心中,太行、王屋二山俱在!” “你只需移去一山,愚公却要移去二山。移一山与移二山,孰难孰易,一目了然,愚公怎及你呢?” “唉?”相里勤长叹一声:“前辈所言虽为大理,却是不合相里勤之情。” “你有何情?” 相里勤苦笑道:“愚公心中虽有二山,却矢志移之;晚辈心中虽只一山,非但无志移之,反倒为之烦恼不已,夜不成寐!” “呵呵呵,真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啊!” 相里勤凝视鬼谷子,直抒胸臆:“不瞒前辈,晚辈此来,为的正是这座太行山!” 见他直奔主题来了,鬼谷子连连摆手,语气决绝地把话堵死:“太行也好,王屋也罢,早与老朽没有瓜葛。相里子若是单为此山而来,看来只能抱憾而去了!” 相里勤心中一沉,眉尖微动:“那就不提此山了。晚辈此来,还有一求,望前辈赐教!” “说吧,还有何求?” “先师早年收治一个患者,患者脓肿已成,久治不愈,先师引以为憾。仙去之时,先师将他托给晚辈,晚辈奔波劳心竭虑,仍旧回天乏术!” “时至今日,患者毒已至骨,病入膏肓,近于不治。先师在世时,曾嘱晚辈,说前辈这儿有救治良方。晚辈原本不想打扰前辈清修,可实在是苦于无奈了!” 鬼谷子捋须笑道:“绕来绕去,你这颗济世之心,终是难了啊!” 相里勤改坐为跪,叩首:“相里勤恳请前辈以天地大爱为念,教晚辈一个救治良方!” 鬼谷子看他一眼,轻轻摇头,叹道:“你啊!真就和那老墨子一模一样,非要将那浑黄的河水滤清不可!” 相里勤再叩:“晚辈愚拙,恳请前辈赐教!” “好吧,说说看,你是如何救治那个患者的?” “晚辈所施,依旧是先师成方,先以膏药敷其病灶,以汤药释其毒素,再视其阴阳盛衰,损其有余,补其不足,徐徐调理。” “可惜的是,调理迄今,患者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加重,囊肿日大,脓毒日多,为害日剧,患者日苦,相里勤每每见之,心实不忍哪!” “如此说来,相里子所困,不过是不忍面对脓肿,希望一夕除之!” 相里勤轻叹一声:“此为晚辈奢望啊!不瞒前辈,若是能一夕除之,晚辈死无憾耳!” “倘若如此,老朽倒有一方,只恐相里子不肯施为!” 相里勤眼中放光:“晚辈已经走投无路,无论什么方,都愿一试!” “你可持利刃一把,割开病灶,剜去脓肿,刮骨剔毒!” 相里勤闭目,良久,他睁开眼,缓缓应道:“重症之人忌用猛药,此为医家常理。前辈此法虽好,怕只怕此刀下去,脓肿未除,患者先已疼死!” “患者也许会疼死。不过,疼死之后,患者仍可醒来。此时,病灶已除,只需外敷生肌之药,内补所失元气,数月之间,伤口或可痊愈。” “届时再行温养之药,调理阴阳二气,损其有余,补其不足,患者必可恢复如常,身健体康!” 相里勤拱手道:“疼死之人,又如何能醒?前辈之方快刀利刃,以毒攻毒,实非相里勤所长!” 鬼谷子哈哈一笑:“人生在世,有乐就有苦。有苦也就有乐。人生苦乐皆由自然,亦皆归于自然,相里子何苦勉为其难呢?顺其自然就好,你不擅长的,自然会有别人擅长!” 相里勤长叹一声,苦笑。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