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临淄南门外的迎送亭已经隆重地布置了起来。 田午站在亭外轺车上, 遥遥望着不远处的官道。 大臣们则分列站在亭外, 纷纷低声议论着,显得非常激动, 齐国缺的就是人才,而今大批士子入齐,让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禀报君上,士子车骑已现!” “列位,随寡人迎上!”田午一跺脚,轺车辚辚驶上官道。 迎面烟尘大起,一支没有旗帜的车队隆隆北来,遥遥可见每辆车都是两马驾拉,驭手全是长衫布巾的士子打扮。 车队中有老有少,皆是面目清朗肃穆,潇洒凝重,气度非凡之人。 这支车队有十六辆双马快车,虽然没有旗帜,却也是气势非凡。 “诸位请看,有人迎接!好像是大臣?” 驾车的慎到颇为惊讶,高声回头提醒着同行的士子。 后面车上一个士子站起来眺望:“啊!是齐候!没错,王旗,是齐候!” “齐候?”慎到嘘的一声挽缰停车,回身拱手道:“诸位夫子,齐候在官道迎接,要否下车,列队缓行?”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一个年长的儒生略一思忖道:“我等照常行进,莫要让齐候久等。” “也好!” “照常行进,切勿喧哗。” 众人一抖马缰,车队辚辚启动。 官道边的田午君臣已经下车,在道边肃然拱手迎候。 见士子们的轺车辚辚驶来,田午当道拱手高声道:“齐国田午,恭迎各位士子到来。” 慎到机警,早已经将车速减缓,此时正好将轺车停稳,霍然从轺车上站起,深深一躬:“不知齐候在此,我等唐突挡驾,多有得罪。” “先生,田午专程来迎,非有他事。”田午笑迎上前。 慎到大礼拜伏在地:“我等何德何能,竟劳齐候迎候郊外?” 众人尽皆拜倒:“我等何德何能,竟劳齐候迎候郊外!” 田午连忙将众人扶起,爽朗大笑道:“诸位先生能来我齐国治学,田午自当敬贤礼遇。” “诸位远来,车马劳顿,先行歇息,来日我当亲为诸位接风洗尘。” 众人谢过,由稷下学宫的官吏陪同着进了临淄城,到了一片清幽的府邸前,士子们大为激奋。 每间住宅都是一个大庭院,山水竹草具备,众人看了一遍住所,不禁交口赞叹,慎到虽然没说话,心下也颇为满意。 毕竟这是齐国敬贤,总算是赐给自己的府邸,比住在魏国豪华的驿馆感觉要好得多。 安顿好之后,有两个相熟的士子邀请慎到去看看稷下学宫,慎到也想见识一下这座名扬天下的学宫,于是欣然前往。 稷下学宫坐落在王宫的正南。 慎到等人对中间相隔的“齐市”实在没有兴趣,但穿过街市的感觉,还是让他们大为惊讶。 连绵无际的店铺帐篷,比肩摩踵讨价还价的市人,鱼盐混杂的奇特腥臭,堆积如山的铁材布帛,琳琅满目的精铁兵器,都是他们在任何官市没有见过的。 匆匆走出街市,竟用了整整半个时辰。 三人不禁大为感慨,他们相信不久后临淄齐市的繁华,将要远远的超过安邑。 出得街市向南百步之遥,是一道宽阔的松柏林带。 走进松柏树林,阵阵清风啾啾鸟鸣,便将身后的大市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眼见一座高大的木牌楼矗立在夹道林木中,楼额中间雕刻着四个硕大的绿字――学海渊深。 木牌楼前立着一方横卧在石龟之上的白玉大石,上面刻着四个斗大红字――稷下学宫。 木牌楼极为宽阔,最豪华宽大的王公马车也可以直驶而进,木牌楼两边各有两名蓝衣门吏垂手肃立,一名红衣领班在门前游动。 牌楼后遥遥可见大片绿树掩映中的金顶绿瓦和高高的棕红色木楼。 三人被这宏大的气魄震慑了,这种气势绝不是房子庭院的大小,它意味着文明在齐国的神圣地位,三人不由自主地,对着白玉大石深深一躬。 门前的红衣执事看见,上来拱手道:“请三位士子出示府牌。” 慎到恍然笑道:“啊,府牌是在这儿用的?我等新来懵懂,请见谅。” 说着三人各自掏出一张小铜牌递上。 红衣执事看后笑道:“啊,原来是赵国的士子,请进,要否派人带三位一游?” 慎到道:“多谢,不用了,我等自看方便些。” 三人走进学宫,却见牌楼大门内是一条宽阔的林荫大道,大道两边是平展展的草地和树林,林间石桌石凳错落有致,形成了一个一个天然的聚谈圈子,激烈争论的声音隐约可闻。 时见长衫士子手捧竹简在林间长声吟诵,使人顿生读书清修之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