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临淄城外的一处山林中,流水作响,不高的瀑布落下冲在下面的乱石和山泉之中,带起一片水流溅鸣的声音。 两个人踏进了林子里,站在瀑布边。 不远处的一只小兽嚎叫了几声,然后窜入了林中不见。 山坡间的风吹得林木作响,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走到一块石碑面前,坐在地上, 伸出手轻轻地搭在面前的石碑上。 石头冷得发凉没有半点温度,上面刻着几个简单的字迹。 墨家节葬,当年孟胜被江寒简单的葬在这里。 “这次之后,也许很久都不会来了。” 江寒将一壶青梅酒放在了石碑前,孟胜生前喜喝青梅酒,却从来没有让自己醉过。 来祭拜孟胜,江寒也没忘了给黄渭带上了一壶浊酒和一只烧鸡。 放下酒时,江寒看到黄渭的墓前简单的摆放着几样东西,上面积了一些灰,看样子有一段时间了。 在他来之前,还有人来过,会来祭拜黄渭的人不多。 高敬奴、田玉儿会来,但他们两年前就已经离开了齐国,一个去了秦国,一个去了宋国。 庖丁、秦海也会来,但他们一个忙着开设泰丰楼,一个忙着建造稷下学宫,想来也并没有时间。 距离江寒成为墨家钜子已经过了五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江寒走到那些东西前,发现一根竹条放在一边, 捡起来一看, 上面写着几个字:齐人田午、留。 江寒笑了笑,将竹条放在了一旁。 黄渭至死不能释怀的廪丘已经被齐国收复,那他答应孟先生的事情呢? “天下太平!路途艰险!” “孟先生, 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说着,江寒转过身,顺着小径向着临淄城相反的走去。 …… 齐王宫。 田午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坐在宫殿的楼阁之上,向外眺望,可以看到大半个临淄城,也能看到殿前的宫闱,身后传来静静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黑衣的将领站在了他的背后。 “君上!江先生已经离城。” 田午垂着双手,良久,才出声说道:“备马,寡人去送一送江先生。” “是。” 田午将手中的密信竹简随手扔在了地上,竹简上只写着两行字:不能用,则杀之;不能杀,则囚之。 这是国伯那个病入膏肓的老臣颤颤巍巍的写下的最后一封奏折,字迹都有一些潦草,却是他为齐国尽的最后一分力。 “踏!踏!踏!” 守在城门的守卫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像是地震了一般,慌乱的回头看去,一只铁甲骑军正飞速地向着城门奔来。 约莫数百人,行进的速度很快,转眼间便来到了城门口。 “君上出行,打开城门!” 看清了为首之人,守卫急忙打开了城门。 …… 临淄城西十里迎送亭处,徐弱脸色沉重的放飞了信鸽。 “钜子,齐候带三百轻骑已经出城,要不要叫非攻院的弟子拦截一下!” 江寒摇头一笑:“故人相送,何必大动干戈,我们在此等候齐候。” 徐弱急了:“钜子不可置身于险地!” 江寒看了一眼徐弱,笑道:“景山,你放心,田午若想杀我们,不会亲自前来的。” “驾,驾!” 一阵风呼啸而过,路旁的草被风吹弯了身子,一队数百人的骑兵顺着官道奔腾。 “君上,前面亭中有人!” “停!” 亭外数百步远,骑兵停了下来。 田午翻身下马:“田英,带上好酒,随我一同去见见先生。” “是!” 田英抱起了两坛酒水,跟在了田午的身后。 “君上,不可啊!” 黑衣骑将单膝跪地,低着头拦在了田午的身前。 田午笑着将他扶了起来:“田将军,你以为单凭我们这三百人,留得下墨家钜子吗?” 黑衣骑将闻言一愣,恍惚间田午已经绕过他,朝着亭子里走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