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君上,墨家钜子江寒正在宫外等候。” 宋休公站在宫中的池塘畔,看着水中游得迟缓的鱼儿手中拿着些鱼饵。 一个内侍走了进来,弯着腰站在他的身旁。 “嗯?”宋休公听到是江寒,脸上露出了笑容:“让他进来吧。” 说着抓了一些鱼饵,扔进了池塘之中。 本来行动迟缓的鱼儿一下子涌了过来争吃在这饵食。 内侍退下。 “踏踏踏。”有些沉闷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江寒跟着内侍, 走了上来。 “野人江寒,见过宋公。” 宋休公看了一眼依旧是一身粗布麻衣的江寒,耸了耸肩膀笑道:“我的江先生,你可不能学的与孟先生一样古板!” 江寒被说得摇头一笑:“宋公见笑了!” “别了!”宋休公将鱼饵放在一边,靠在了栏杆之上。 “指不定你正在心里骂我呢,骂我是一个贪图享乐,沉溺于酒色歌舞的昏君, 但人生苦短, 要及时行乐啊!” “宋国地小, 不敢与大国争雄,唯一能图的,不过是一些黄白之物,不过是能够远离争端,成为这乱世的一方净土!” “对宋国而言,国泰民安就够了,不需要发奋图强的君主!” “这也没有旁人,我们说话简单些就是了,端着君主的架势,很是累人的。” 江寒点了点头,松了一下举得发僵的肩膀,也靠坐在了栏杆上,低头看着池塘中争食的鱼儿。 “鱼儿尚且争食,宋公图利不图霸,明智之选。” 宋休公笑了一下, 重新拿去鱼饵的盒子,又往池塘里撒了一些鱼食。 “若是可以,我真不想当这宋公。” 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眼江寒。 “与先生一同当一个游走在诸国的大商,岂不比如今这个自囚于一方天地的君主要好?” 江寒摊开手:“多少文臣武将殚精竭虑的为国尽忠,不过是为了得到几里封地,宋公说出这种话,让别人如何自处?” 宋休公哈哈一笑:“确实,我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江寒的脸色有些发黑,嘀咕了一句:“这样可没法聊天啊。” 宋休公收起了笑声,回头看向江寒。 “先生知道卫国闹疫病了吗?” “听说了。” 江寒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楚丘、平阳,死者已经不下百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蹲在池塘边,伸出手点了一下水面,惊得下面的一条小鱼乱窜。 宋休公没有在意江寒的不敬,反而颇为享受着轻松的一刻似的,仰着脖子。 “我已经让乐孟去收购药材了。” 江寒的手指浸在水中,微微发凉:“怎么,宋公嗅到了商机?要与我做一笔生意?” “咳咳,你都把我想成了什么了。” 宋休公轻笑着否认,又想着什么,点了点头:“虽然我却是这么个模样。” “不过,这次没有。” 宋休公半合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 “宋国与卫国相邻,若是卫国疫病失控,宋国也会被殃及池鱼,讨不到好处的。” 江寒似在专注地看着池水中的鱼儿。 宋休公盯着江寒的后背。 “出了这种天灾,寡人知道墨家不会不管,先生不会不管!” “这是自然,我会与灵鹊一同入卫的。”江寒说道。 “多谢先生了。”宋休公笑道:“若是疫病不平,寡人这商丘也要乱了!” “是我要多谢宋公!”说完,江寒站起了身。 “卫国百姓所须的药材,就拜托宋公了!” 其实,瘟疫给各国的士大夫阶层造成的恐惧比给兵卒、庶民造成的还要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疫病面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庶民氓隶,它可不管你是“尊”是“卑”,一视同仁,只要你传染上就有丧命的危险。 诚然,士大夫们可以请医延治,可按时下之医疗条件,能否治好却也是五五之说。 江寒对上疫病也没有把握,他不是神,虽然有后世的一些知识,却也不能变出药石来,更不能立刻不学自通,将后世治疗疫病的知识统统背诵出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