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君上旨意,如何是好?”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孙仲良端正身子,目光坚定:“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什么旨意不旨意的……” 他顿了一下,苦笑一声:“是君上让瘟神吓糊涂了,听凭一**人摆布,没有百姓,何来国家?没有国家,何来社稷啊?” 孙仲良越说越激动,连连咳嗽大口喘气。 栗平轻拍他的后背:“敢问将军,下官该当如何做才是?” “把疫区的人区别开来,有病的集中一处,能救治的就救治,不能救治的,虽可封门,但要予以安抚,要保证他们有水喝,有食物吃,要让他们死得体面。” “对于那些迄今仍没生病的,当是不会得瘟的人,要给他们活路,不能让他们活活饿死、渴死在自家的屋子里啊!” “他们多是烈士的家人,他们……不该遭受这样的对待啊!” 栗平涕泣道:“下官……遵命……” 小巫祝马不停蹄地从平阳一路赶回,交一更时总算来到太庙,向大巫祝与太庙令详细禀报了平阳之事。 大巫祝不敢怠慢,急报太师。 小巫祝约略讲述一遍,对老太师道:“孙将军还让小巫特别传话给太师呢!” “哦?”老太师倾身问道,“他要你传什么话?” “孙将军说。”小巫祝轻咳一声,模仿孙仲良的语气。 “治瘟当治有瘟之人,不可滥杀无辜。这般治瘟,纵使赶走瘟神,也是伤民,天下至贵者,莫过于生命。若是只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实非智者所为!” 老太师轻叹一声,缓缓闭目。 “哼!”太庙令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屑道,“孙老头子这是发痴哩,太师莫听他一派痴言!” “唉!”老太师又是一叹:“孙仲良算是个明白人呐。” “只可惜,他没弄明白一点,所有生命都是为己的,也都是趋利避害的。” “就说他孙仲良吧,走东串西,忙日忙夜,虽不为利,却也是为个私啊!” “这……”太庙令不解道:“他既不为利,怎么又是私呢?” “他不为利,却为名呀,人生名利,名利皆私。” “是哩是哩!”太庙令叹服道:“前番赵人伐我,孙仲良出尽风头,名噪一时,不想却是害苦了卫人,致使卫国血流成河!” 老太师转问小巫祝:“哦,对了,孙将军深入疫区,身体可好?” 小巫祝凑到太师身边,轻语几句,末了道:“……若不是栗将军搀扶及时,他就倒在地上了!” 老太师眉头立动,转向大巫祝:“请问上仙,观此症候,难道孙将军惹怒了瘟神?” 大巫祝转问小巫祝:“孙将军是否额头汗出?” 小巫祝点头:“正是!” “是否气喘吁吁?” “正是!” “是否面呈青气,全身发颤?” “正是!” “回禀太师!”大巫祝转对太师,拱手道:“孙将军私拆封条,擅放罪民,已经获罪于瘟神,观此症候,想是瘟神在行罚了!” “唉,怎么会这样?” 老太师轻叹一声,转向大巫祝:“孙将军是卫国大宝,君上臂膀,不可缺失,老朽前去禀报君上,这儿也麻烦上仙求求瘟神,让他老人家手下留情,莫要带走孙将军!” 大巫祝拱手:“太师吩咐,小仙敬从,这就去向瘟神求情!” 老太师来到后殿,卫声公已经睡下了。 内宰将他叫醒,说是太师求见,卫声公晓得是大事,匆匆穿了睡袍起榻,睡眼惺忪地盯着太师:“这么晚了,公叔还不歇息?” 太师苦笑一下:“本已睡下了,可又让他们吼起来了。” “何事急切?” “孙将军有音讯了!” 听到孙将军,卫声公睡意顿消,急切问道:“孙爱卿在哪儿?” 老太师侧过脸去,以袖抹泪。 卫声公心里“咯噔”一响:“爱卿快说,孙爱卿他……怎么了?” “唉!”太师长叹一声:“孙将军爱民心切,竟是瞒了上下,视君上诏命于不顾,与其家臣径至石碾村,迫令兵士打开封条,放出瘟神属民,此举惹怒瘟神,瘟神就……” 太师轻声哽咽,再次以袖抹泪。 卫声公大惊失色:“公叔是说,孙爱卿他……得了瘟病?” …… 第(3/3)页